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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几乎天天都能聽到這句話好麼……
這要殺人的風格簡單粗暴,謝文博他們的應對同樣簡單粗暴,箭來,飛身而起,手中之前搶自來人手中的馬刀帶著霹靂之勢,猶如一道匹練銀光,朝著屋頂的弓箭手們飛旋而去!
謝文博的武功最高,等他落在屋頂的時候,手中短劍挽起一片劍花,直接剪碎了那一片密集的箭雨,陸蕎緊跟在他的身後,秀麗婉約的面容早沒了假作的溫柔,英氣颯爽猶如草原白梟,長長的裙襬飛起,手中一片梅花鏢鏢鏢奪命,最為狠辣。
但這些個異族人到底和中原人性情不同,謝文博等人太兇,他們卻也不會因這傷亡而潰散,當初在政平殿上,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弓箭手愣在原地,直接失了銳氣頹勢盡顯,這些異族弓箭手見了血之後,反倒兇性大增,竟是不管那些個倒地的兄弟,扔下弓箭掄起馬刀就朝他們衝來!
謝文博一行只有十三人,這些弓箭手卻有一百多人,被他們瞬間殺了三十來個,卻立刻又有人撲了上來。
謝玉曾言,這裡並不一樣。
正如她所言。
流血、殺人——兇悍、危險。
這裡是漠北,往東去,是茫茫草原。
他們一步步踏著鮮血,方能回首走那歸途。
只是此刻,唯有刀光箭雨。
☆、第52章 冬雨迷城
“舵主,繼續往北去?”即便是身強體健有如陸蕎,到底也有些疲憊了,這裡不比中原繁華,更不如江南溫婉,不管是漠北的茫茫風沙,還是草原的荒無人煙,都算不得什麼美好的體驗。
謝文博喝了一口水,“需得找個地方補充點乾糧。”他身上的羊皮襖子是他們用獵到的幾隻野兔同牧民換的,已經很破舊,但是在漸漸寒風起的這裡,卻很值得,不僅僅是他,他們幾人身上的羊皮襖,全部都很破舊,甚至還帶著點兒不那麼美好的氣味,可即便是陸蕎,都對此沒有任何怨言挑剔。
他們本就是經歷過苦難的年輕人,又不是真的那般嬌貴。
“根據之前得到的情報,往北七八里,就應當是劼莫勒的地盤。”衛裕西開口道。
十三人之中,方向感最好的意外是陸蕎,她本是大家閨秀,若是不出意外,大概一輩子困守閨房,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方面的才能,哪怕是在茫茫無邊無法辨別方向的荒漠或者草原,她直覺的方向從未出過錯,只需去過一次的地方,她就絕不會遺忘,既然衛裕西說了往北七八里地,她就能夠準備地將他們往北方帶七八里,絕不會有半分偏差。
在這裡追逃殺戮已經超過兩個月,謝文博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到後來才知道,是李瑞明惹下的麻煩,他在不曾去大晉之前,他祖父、他爹、他自己,就在漠北和草原惹了不少仇家,事實上他還真不是那麼心甘情願跑去大晉的,說是臥底,更像是避禍,他年少之時,還真不是後來那等老狐狸的性格,反倒直來直往悍勇爽朗,這才得了先帝的青眼,說句實話,先帝雖然不是個好皇帝,但是能放在身邊的人,都不是張致這等彎彎腸子多的,他更喜歡的是李瑞明這樣簡單“忠誠”魯直的人,然而,李瑞明的魯直雖是本性,卻到底隱瞞了他的真實目的,且在大晉那麼多年耳濡目染,終於也變了性格。
這一點即便是謝玉也是始料未及,冒充李瑞明的幼子會給謝文博帶來那麼大的麻煩。
於是,當沒有其他選擇時,他們唯有殺出一條血路。
當明顯的綠洲出現在視線裡,陸蕎鬆了口氣,方向並沒有錯。
一絲冰涼鑽入了她的脖頸,儘管有內功護體,她依然冷得打了個顫,抬起頭來,驚奇道:“下雪了!”
紛紛揚揚的大雪猶如鵝毛,從深藍的天幕飄落,美得猶如夢中之景。
陸蕎從小在江南長大,前半生也曾錦衣玉食,卻也有坎坷苦難,可她到底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女,只是雪罷了,卻讓她褪去之前的沉穩堅毅,露出幾分天真純然來。
謝文博側頭瞧著她,眼神漸漸溫軟。
塞外大雪漫天,京城冬雨迷城。
“老爺,怎麼了?”
姜相猛然間驚醒過來,疲憊地捏了捏眉頭,“沒事,夫人先去休息吧。”
他只是……心神不寧罷了。
說好要送來京城的陳巡撫的兒子被人半路劫走,更別說江南已經有段日子不曾有絲毫訊息送來,再加上……靖王已經“失蹤”那麼久了,京城看似同以前一般平靜,聰明人甚至徹底避開了有關靖王的話題——彷彿之前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