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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場大院外頭栽種著一溜桃李樹,也不知是哪年種下的,如今都長成了幾人腰圍粗細的大樹,枝濃葉茂。
樹蔭下,陽光透過枝椏間的隙縫灑落下斑駁光影。
羅姝娘坐在自帶的小板凳上,身邊是同樣坐在小板凳上的小不點大妮兒,母女倆個一人拿了本書在看著,連動作都是一式一樣,挺直的腰板,微微俯首,雙目專注,神情淡然閒適。
彷彿這母女倆身側,有一圈靜謐的氣場,將她們與其他翹首張望小聲閒談的人群分隔開來,只不過一眼,便能於眾人中尋出。
大妮兒看完了一頁書,抬起頭來瞄了眼大院的門口,頓時驚喜地叫了聲,“爹!”
姬譽衝著大妮兒一笑,幾步就走過去,把朝著自己撲過來的小傢伙舉了起來。
圍觀群眾小聲議論著。
“哎呀,好年輕啊!”
“可惜已經成親了,連孩子都有了。”
“真是世風日下,哪有大男人當街抱著孩子的,何況還是個丫頭片子?”
“丫頭片子怎麼就不能抱啦?那也是自家的親骨肉,迂腐!”
羅姝娘站起身來,打量了下才出考場的姬譽,見他雖比起前天要略顯得疲憊了些,不過精神還不錯,難得的是連衣衫也乾淨清爽。
她可是知道好多人考完了之後都是蓬頭垢面,衣衫皺如鹹菜的難民一般的。
方才有個突然腹洩的考生被抬院來,那家人圍著痛哭流泣的模樣,可還記憶猶新咧。
“答完了?”
羅姝娘知道自己這位相公定然文彩不凡,卻沒想到這般地出類拔萃。
姬譽抱著大妮兒,父女兩個已是笑嘻嘻地打過招呼。便衝著羅姝娘點了點頭,笑道,“你們這麼早就在外頭等著了?”
羅姝娘笑著從帶來的布包裡尋出汗巾和盛水的竹筒,看姬譽需要哪個便遞過去。
“也不過才來一小會兒,還以為你要過了午才出來呢。”
姬譽笑嘻嘻地接過竹筒,飲了一口方道,“我是等著人交了卷。才跟著的。”
說話的時候不經意地瞥了眼那個第一名交卷的牛人,那人正被眾小廝前呼後擁著,眯著眼洋洋自得的模樣,恰好也朝這個方向看過來,二人視線就此相對。
那人年紀不大,著一身尋常的錦衣,眉眼俊美,唇紅齒白,膚色雖是微黑。但十分光潔,一看就是在家中養尊處優的,神態之間頗有些滿不在乎,不過因為他年紀輕,長相又好,這才瞧著並不令人嫌。
姬譽想著這或許是哪個書香門第的嬌養公子。倒是難得有這份才氣,便遙遙對著那人點頭為禮。
那人瞧著姬譽也是微微一楞,隨即也點頭回禮。
姬譽便移開視線。跟自家媳婦閨女說話。
“大妮兒這兩天有沒有想爹爹?”
羅姝娘見他問著閨女話,那眼波卻是在自己臉上打轉,好似這話問的是自己一般,不是由得心裡微熱,薄嗔著白了他一眼。
“有啊,有啊,爹爹你不在家,都沒有人早起教我打拳啦!”
大妮兒摟著姬譽的脖子,小臉都快貼到了姬譽的耳朵上。
“爹爹,你考得好不好?考題難不難?”
姬譽正要含笑作答。就見附近眾人都伸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等著。
便揉了把大妮兒的包包頭,“回家爹再跟你說啊!”
誒。沒有打聽到最新考場訊息的考生親屬都不由得在心裡暗歎一聲。
“好,咱們這就回去。”
羅姝娘把小板凳拎在手裡,一家三口說笑著正要離開。
“這位公子,我家公子因與公子有同場之誼,想請公子去附近的酒家飲酒敘話,還請公子務必賞光。”
一個小廝急趕兩步,滿面笑容,上前來衝著姬譽深深一揖,又把頭轉向他家公子的方向,姬譽一瞧,可不正是那個高調頭個離場的錦衣男子?
羅姝娘也好奇地朝那位望過去。
月白錦衣,墨巾束髮,人物倒是俊美,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前呼後擁的排場,讓人看了就有種‘這傢伙很麻煩,還是敬而遠之吧’的衝動。
若不是姬譽有潔癖,急著想回去沐浴更衣,此時就是跟那人認識一下也無妨。
“實在抱憾,才從考場出來,衣衫不潔,不好會客,只待日後有機會再結識貴府公子,還請小哥代為向貴府公子致意。”
那小廝愣了一下,勉強做出笑容應了,心裡卻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