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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未婚妻,還是那未婚妻遇到了什麼變故。”
姬譽的語氣裡多了絲不易覺察的嘲諷。
身為朝夕相處的枕邊人羅姝娘自然細心地發現了。
“子寧,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要說真心話。”
姬譽摟著自家娘子香肩,眼眸裡蘊染了淡淡的笑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覺得,好女子,就應該……就似那位未婚妻一般麼?”
這些話,若放在還在為生計奔波的羅姝娘身上時,是絕計想不起來的。
可此時溫飽已足。活有人做,這閒下的心思便會時不時地琢磨起高大上的問題了。
比如說她前一世,就因為嫁了三次,在京城裡那也算大小是個名人,可惜卻是個反面典型。
有那古板守禮的老婦人,一說起來就是,可惜了這羅家的二小姐。
明明是金貴的出身,可嘆有命無運,流落到那下等人家,又未受過教化,不識禮法,便跟那些鄉村愚婦一般,嫁過一次又再嫁,乃至三嫁。
竟是視禮法貞節為無物,既令父母家族顏面無光,又令兒女受人詬病!
由此可見這受沒受過正經的規矩教養,對於女子來說,簡直跟出身血統一般的重要。
羅姝娘困頓半生,從不把那些流言非語放在心上,但到了後來,自家女兒們找婆家時,卻是受了羅姝娘名頭的連累,羅姝娘這才會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
這般的疑問,羅姝娘是絕對不會向從前的姬譽和趙仙芝問的。
他們那樣的人,這問題還用得著問麼?
他們的表現就已是回答了。
當然,羅姝娘也不稀罕他們的回答。
羅姝娘曾經在某本書裡看到過一句話,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
他們根本沒在心裡把自己當成妻子,自己又何必當他們作相公?
他們的臧否評價,與我羅姝娘有個一文錢的關係麼?
可羅姝娘在乎身邊的這個人。
一萬個他們,也比不上身邊的他!
在乎他,所以才會擔心他在心裡的想法。
羅姝娘抬眼瞄著姬譽,又低垂下眼簾。
姬譽有一瞬間的發怔。
羅姝娘心裡有些個發沉,就要坐直了身體,離得某人遠一些。
就覺得肩上那隻手在自己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便阻止了羅姝孃的負氣之舉。
“是不是好……女子,其實並不在這上頭啊……”
姬譽似笑似嘆地說了這麼一句。
羅姝娘堵著的心氣立時就好轉了不少。
“時下風氣並不開放,高門未婚男女雖然不至於一面都沒見過,但既然見過,也是當著眾人很有限的幾面,就這麼幾面,能有多少情份,要鬧到對方死去,另一個就要自殺相殉?”
姬譽冷笑了兩聲。
“一個人從小長到十幾歲,這其中所見過的人何止百千。父母親人朋友,這些都不管不顧,偏為了個名份上的未婚夫,就要鬧生鬧死。如此蠢材,死便死了。一干閒人,還拿來當茶餘飯後的談資,倒顯得他們也是如何的剛烈貞節一般,真是荒唐可笑!”
呃,羅姝娘眨了眨眼睛。
沒想到姬譽的態度居然是這樣……
簡直跟平時的溫潤淡然有強烈的差別呢。
“嗯,子寧並非那等迂腐可笑的老冬烘呢。”
羅姝娘把頭靠在姬譽的肩膀上,雖然是放下了心,可還是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總覺得姬譽對那個華公子的未婚妻出家什麼的,不但沒有半點敬意。還似乎多了些嘲諷和不齒似的。
不過那麼遙遠的人和事,姬譽對他們的觀感,並不能影響羅姝娘。
“姝娘這幾日在家裡閒著無事,不如明日咱們也去那個什麼論寶畫會看熱鬧吧?”
“嗯……”
羅姝娘初時眼睛一亮,不過又有些猶豫。
“可是我又看不大懂這些字畫什麼的。”
她現有的一點墨水。多是在回到京城羅府後,現學惡補來的。
雖然懂得也不少,但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雜得很。
大家淑女會的琴棋書畫,很慚愧,她是樣樣不通。
姬譽笑道,“這有什麼關係。又不是要咱們去做評,咱們去了,只當瞧熱鬧看稀罕就是。正好,也見識下傳說中的千金遺作。”
羅姝娘一想也是,於是夫妻倆便很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