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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茗手裡的書,卻再也看不下去了。
方才,月葭的神情,段青茗都看在眼裡。畢竟是跟了自己這麼許久的丫頭,這真話還是假話,段青茗一聽,就可以聽出來,而什麼眼花了的諸如此類的解釋,才純屬烏有。
可是,月葭究竟看到了誰呢?又是誰,會出現在自己的視窗處呢?而且,那個人的手腳如此之輕,自己居然半分都沒有察覺麼?
月葭的性格,段青茗十分的清楚,若是有人貿然出現,想要對自己不利的話,怕那個丫頭,早就叫了起來。可現在的問題是,月葭非但沒叫,還表現出一副比自己還要緊張的樣子,那麼,這解釋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方是月葭十分熟悉,而且她堅信不會對自己不利的人。
可是,這樣的人,又是誰呢?要知道,平日裡,段青茗的朋友其實並不多,能隨意地出入她閨房的人,也絕對多不到哪裡去。而其中又有能力,又可以隨意出入這裡,而且次數最多的,要算是炎凌宇了。
想到炎凌宇,段青茗的眼角驀地跳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自從上次分開之後,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炎凌宇了。
想到這裡,段青茗不由地撫了撫自己的手腕。那裡,似乎還有隱約的疼痛,已經淡了許多的傷疤,在她白皙的手腕處若隱若現。有她在炎凌宇的生命垂危時,不惜傷害自己而留下的傷口。
段青茗的書,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微微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朝著視窗處望去。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窗外花葉競豔,春色撩人,溼潤的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段青茗深深地吸了口氣。
可是,無論是綠花濃葉,還是春葉爛漫,哪裡有半點的人影呢?
段青茗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或許真的是月葭眼花了吧?如若不然的話,以炎凌宇的脾氣,若是來了,豈有不進屋之理呢?
段青茗伸手關了一半的窗子,轉身想走,然而,就在這時,一樣小小的東西,進了她的眼簾。
那是一枚細小的佩飾,那枚佩飾象是鑲在衣衫一角的玳瑁,想必是因為有人走得匆忙而給落下了。就落在窗臺的一角,不認真看,還真看不出來。
段青茗不由地心中一跳,她伸出手去,將那佩飾拿在手裡,仔細一看,忽然想起,她似乎在炎凌宇的身上看過。
那麼,真的是炎凌宇來過了麼?可是,這個可惡的人,來的時候,不作一聲,走的時候,也沒有半點的聲息——難道說,自己救了他,他卻連一句最簡單的“謝謝”都不會說麼?
段青茗微微地垂下眼簾,伸手關了窗子——她怎麼忘記了?炎凌宇就是炎凌宇啊,他要做什麼,要不要和任何人說謝謝,可都是他的事情的啊,誰又能管得他呢?
想到這裡,段青茗握緊了手裡的玳瑁配飾,然後,靜靜地轉過身去。
段青茗沒有發現,在她關上窗子的瞬間,不遠處,有個黑色的身影,明顯地晃了一下。
那個人,正是月葭剛剛看到的炎凌宇。
炎凌宇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尾巴弱水。
此時,炎凌宇容色憔悴,臉色蒼白。他站在那裡,似乎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特別是看到段青茗開啟窗子,低頭似乎有些難過的時候,他微微地抿緊了唇,靜靜地沉默著,似乎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炎凌宇不說話,他身後的弱水也不說話。只是,在看到炎凌宇似乎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時,他不由地急得想要跳腳。
要知道,太醫千交待萬交待,讓主子不要吹風,不要勞累,不要到處亂走,要好好地休養。可是,主子左耳朵一聽,左耳朵立馬就扔了,他從昏迷中醒來,高燒還沒有退盡,就跑到段府來了。
而且,更令弱水不明白的是,主子來了段府那就來吧。幾乎炎凌宇身邊所有的人都知道,在這段府之中,有一個是主子割捨沔的,那就是段府的大小姐段青茗。主子一來到段府,哪裡都不去的,就徑直來到了段小姐的住處附近。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 炎凌宇變了?
原本,弱水以為,主子一定和和以前一樣,徑直闖進段大小姐的閨房的,可是,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炎凌宇只在段青茗的窗子外面停留了一下子,然後,就遠遠地走開了。
就如現在,炎凌宇站在這個距離段青茗的窗子有幾十步的地子,位置呢,倒是居高臨下,可以將段青茗的所有動靜都盡收眼底。然後,他就長長久久地站在這裡,既不進去,也不和段青茗打招呼,只是靜靜地望著段青茗的背影,眼神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