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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鴻低頭,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賀霖鴻幫著雨石將賀雲鴻扶起來,問姚氏:“母親,父親呢?”
姚氏沒好氣地說:“我怎麼知道?”
羅氏說:“父親要與那些朝臣在一起,去了朝會殿。”
賀雲鴻聽了,向姚氏行禮,姚氏拉著賀雲鴻:“三郎,你別走……”
賀雲鴻抱歉地搖了搖頭,又上了木板,被雨石和壽昌抬著走了。
姚氏又哭了,賀霖鴻說:“母親,三弟也得去見父親啊!我這就跟他去……”他看羅氏:“你先陪著母親,我得去找父親了……”
羅氏小聲說:“我想隨你去……”
姚氏怒道:“去!誰用得著你假惺惺的!”
生死之後,賀霖鴻也想和羅氏多待會兒,他看趙氏:“大嫂,您……”
趙氏點頭,姚氏卻使勁搖頭:“不用她!我要三郎!”
賀霖鴻行禮:“母親,您就先在這附近,我找到父親就帶他過來……”
姚氏指著賀雲鴻的背影:“你把三郎帶回來!”
賀霖鴻拉了羅氏一下,兩個人離開了。
宮裡雖然亂糟糟的,可是人們的情緒高昂,將領們大聲喊著:“集合!集合!打出城去!”
賀霖鴻拉著羅氏的手,覺得非常新鮮,他們成婚多年,從來沒有這麼大庭廣眾之下攜手而行,賀霖鴻問道:“今夜你們怎麼過的?危險嗎?”
羅氏點頭:“也有過一瞬險情。”
賀霖鴻長嘆:“幸虧援軍到了!”他有些疑惑:“母親看著脾氣不好,逃出命來怎麼不高興?”
羅氏低聲說:“今夜,我們去的殿中有大長公主……”
賀霖鴻說:“那是太上皇的同母長姐,聽說是個厲害的,當初太上皇登基時,鄭氏威脅已成,她無權無兵,僅以人言為太上皇護駕多年。可是自從駙馬死後,她十幾年不再出府,你認識她?”
羅氏搖頭:“我不認識,那邊說的……”賀霖鴻不解,羅氏就將夜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宮中的老幼婦孺們在天黑後就被集中起來,送往宮殿。賀相乘宮輦去了朝會殿,姚氏羅氏趙氏和孩子隨著人流前往一個殿堂。姚氏一路都在嘮叨:“三郎!三郎呢?!三郎!……”
她們進入大殿時,裡面已經有了很多衣著綾羅的婦女,殿中柱子上都掛著宮燈,可是沒有一件傢俱。
姚氏被羅氏攙扶著走到一個空著的地方,她看周圍,問道:“怎麼沒有一個能坐的地方?”
旁邊一個婦人低聲說:“是為了讓更多的人進來。”
姚氏不滿道:“幾把椅子能佔多少地方!”
等到殿中已經幾乎人挨人了,殿門關上,外面有人喊:“圍住宮殿!不可後退半步!”兵士們群聲響應:“不退!”
殿裡有孩子出聲哭,有人呵斥道:“不許哭!”
姚氏覺得氣都喘不過來了,一陣陣地心慌,又開始唸叨:“三郎!三郎!我要見三郎……”
羅氏輕聲說:“母親……”
姚氏想起賀霖鴻,生氣地說:“我讓他去叫三郎來,他怎麼不去叫?!不孝的……”
羅氏真受不了姚氏說夫君的壞話了,那時賀霖鴻說去參加義兵,姚氏都沒說句小心!羅氏說道:“母親,這殿中無有一個男子……”
姚氏急了——羅氏怎麼能當眾頂撞她?!她斥責羅氏:“你還懂不懂規矩?!三郎是平常人嗎?他能打鬥嗎?我讓他來有何不可?……”
離她們不遠,一個老婦人的聲音:“於氏,可記得我三十年前說了什麼?”
羅氏看去,見是個一身黑衣的老婦人,衣服上用金線繡了長尾鳳凰,滿頭雪白,臉上皺紋深刻,該有七十來歲了,但筆挺地站著,一個也是一身黑衣的五十來歲的婦人扶著她一隻胳膊,周圍七八個中年和青年女子都雙手相疊在身側肅立著,彷彿不是在戰亂中擁擠的大殿裡,而是在迎接賓客的廳堂中。
那個叫於氏的婦人低了頭說:“夫人說那家雖有高位之臣,託名世家,但近百年未出名士,幾代子弟無一篇傳世之文,無一首稱道之詩,連書信往來都無能引之句,可見家教渾濁,詩禮不興,就是再有官脈,也遲早沒落庸俗。”
姚氏怨恨地看向那個老婦人,那邊沒人看過來,也沒提一個名姓,但旁邊有人往姚氏這邊看……
姚氏氣得流淚,羅氏垂頭,趙氏拉著兩個孩子也不出聲。
大殿裡安靜了。夜深時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