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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的。
沈氏繼續道,“這幾天,我留神打量著,侄女的確能幹,打掃庭院不說,灶上的事也熟,可見是幹慣了的。這女孩子要學的事,也不只在灶上,咱家的女孩兒,琴棋書畫不講究,針指女紅可得會。像母親說的,哪怕不學認字,針線是必學的。母親想把侄女調理出來,如今子衿要學針線,我就多問一句,侄女可會這個?要是不會,也是得學的。不說多好的手藝,起碼以後衣裳被子的得會做,這也是最淺顯的東西了。”
沈氏慢調斯理的說出來,何老孃倒沒似跟兒子似的直接翻臉,一則沈氏先把何老孃哄樂了;二則沈氏抱著兒子,何老孃拿何冽當命根子,不要說吵架,從不當著寶貝孫子的面兒大聲說話;三則沈氏的話,未必沒有道理。
何老孃不是個壞人,她也絕不是何恭那樣的爛好人,她能收留三姑娘,可如她所說,收留就是底限,其他的,就不要想了。三姑娘以後必是艱難的,何老孃讓她做些事,不是要害她。何老孃道,“看看再說。”
沈氏便不再說三姑娘的事了,轉而逗何冽說話,讓他學叫祖母。何冽剛學會翻身,哪裡會說話呢?不過,他咿咿呀呀的說些外星語,何老孃也樂的跟朵花似的。
☆、第39章 唉……
何老孃並非不通情理,相反,她其實相當的會權衡利弊。
三姑娘會打掃庭院會擇菜做飯,針線上的確是不大成的,何老孃便叫三姑娘跟著一道學著做針線。不為別個,待三姑娘學會了,非但能幫著家裡做針線,以後說婆家時也是一項本領。如三姑娘這樣爹孃全無嫁妝為零的女孩子,想說門差不多的親事,只得加強自身素質了。
儘管態度不大好,何老孃仍叫餘嬤嬤多準備了一份學針線的傢什。在學針線前,何老孃先板著臉說了,“針線籃子一人一個,裡頭東西都有,你們各自存著,誰丟了誰就不用吃飯了。”
何子衿翻來看看,見就是針啊線啊剪刀啊零布頭啥的,其實都不是新東西,應該是家裡湊的,連放針線的圓底小竹籃都有股子梅菜味兒,何子衿問,“祖母,這籃子不會是裝過鹹菜的吧?”
何老孃道,“裝鹹菜怎麼了?有的用就知足吧!天天挑東挑西,你掙過一個錢嗎?”
何子衿嘿嘿笑,“我的是祖母的,祖母的還不就是我的麼?”
何老孃一挑眉,“我怕美死你個財迷丫頭!”
何子衿強烈要求換個味道好聞的籃子,道,“針線放這裡頭也跟著一股子梅菜味兒,以後我要給祖母做個衣裳鞋襪的,拿出來都是梅菜味兒。不知道的還得說,你家做鹹菜的啊!到時祖母穿了我做的衣裳出門,別人家祖母老太太都是香噴噴的,就您跟梅乾菜似的,渾身都是梅菜味兒!”
何子衿巴啦巴啦的一通梅菜味兒險把何老孃繞暈,何老孃將手一擺,“這不是急麼,現成就找了這兩個籃子使,先湊合著用吧,明兒再說。”怕何子衿再歪纏,何老孃道,“來,教你們認針。”
何老孃絕對不是個好老師,稍稍學的慢些,她“笨蛋”二字就不離嘴,好在三姑娘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何子衿根本不當回事兒,時不時還回何老孃兩句,“我笨都是像您老人家啊!您說我就是在說您自己呢。”
何子衿對做手工很有興趣,奈何人還小,趁著天光好時學一個時辰便罷了。倒是三姑娘,手真是巧,她年紀也大些,以往沒人教過她,只會無章法的胡亂縫,此際,當真是一點就透,上手極快。
學了不過兩月,三姑娘就給何老孃縫了個新帳子。這是何老孃要換帳子,三姑娘聽說了,便主動攬了這活兒。何老孃哪兒會跟她客氣,待三姑娘縫好,餘嬤嬤讚道,“表姑娘這手真巧。”雖說大上幾歲,可上手這樣快的也罕見。
何老孃一撇嘴,“就那樣兒唄,反正自家用,什麼好啊賴的,也不能扔出去,就用這個吧。”
何子衿接話兒道,“怎麼不能扔?祖母不想用只管扔,您老扔了,我接著撿回來就是我的了,白得個帳子,多好。”
“美不死你。”何老孃笑問,“你做了點兒啥?”孫女也學兩個來月了呢。
何子衿笑,“我給祖母做了雙襪子,怕萬一您嫌不好扔出去,我就自家再撿回來也沒面子,就不打算給您了。”
“死丫頭,不給我你打算給誰?”
“給我外祖母,包管外祖母高興,還得讚我心靈手巧。”
何老孃立刻醋了,罵一句,“沒良心的死丫頭,以後別來我這裡要吃要喝!”極力忍著,才沒說沈母的壞話。私下還是教導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