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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頭挨一頓臭罵,何老孃怒斥兒子,“你個傻蛋!你以為她跟子衿一樣麼!她有爹麼!她有娘麼!她以後有人給出嫁妝麼!兩手空空,一無所有,再不學著做些活,以後怎麼嫁人!養孩子是給口飯吃的事兒麼!她以後沒個屁的條件,再不學些做活的本事,難不成要走她那死鬼爹死鬼孃的老路!那你帶她回來做甚!故意噁心我是不是!你倒來指點老孃!你還不是老孃一手養大的!”
何恭被罵的抱頭鼠躥,狼狽的逃出老孃的屋子,與妻子訴苦,“不成,說下天來也不成。”
直接規勸不成,沈氏另有法子,她道,“子衿這也大了,我正相著,她字認了些,也該學些別的。琴棋書畫這個就遠了,我怕她小孩子骨頭軟,筆都沒叫她拿過。倒是針線可是先學著,這會兒不是叫她做什麼,學著認認針,當玩兒一樣。看侄女別的活都乾的好,不知會不會針線,要是會的話,讓她教教子衿如何?就是不會,讓兩個孩子一起學,女孩子家,都要會些針線的。”
這主意倒是不錯,只是何恭再不想跟老孃打交道,沈氏笑,“我來跟母親說。”
何恭尤其叮囑妻子一句,“要是看娘臉色不好,你就別說了。千萬別招她罵你。”
“我知道。”
與何老孃相處這幾年,沈氏也摸著了些何老孃的脾氣。公道的說,何老孃是刁鑽,可這並不能說何老孃人品有暇。
自嫁到何家,雖然受了何老孃許多為難,唯有一件,她生下閨女後三年多肚子沒動靜,何老孃盼孫子盼的眼都綠了,也沒說過一句讓何恭納妾的話。憑這個,沈氏就感激何老孃。
沈氏是抱著兒子去的,何老孃只要一見孫子,必是眉開眼笑。沈氏便從何子衿的學業上說起,“這幾年她天天去阿洛家跟著學字,一本書也能順順當當的念下來,可見沒白費功夫。”
何老孃笑,“這丫頭,就是這點像我,記性好。”舉凡何子衿的種種優點,何老孃通常是往兒子頭上扣的,因何恭前幾天招她來火,何老孃便不客氣的把此優點扣自己腦袋上了。
“我也這樣說。”沈氏笑,“我是想著,子衿越來越大,過年就六歲了,她性子活潑,可女孩子家,還是安靜些好。”
何老孃道,“這發什麼愁,樹大自直,丫頭大了自然就好了。”
沈氏笑與何老孃商量,“母親說,讓子衿學些針線如何?”
何老孃想了一想,“這時候有點小,也不算小了,學認認針什麼的還成,慢慢來,一天學一點,不覺著累,等過兩年,也就有些樣子了。嗯,女孩兒家,認不認字的不打緊,針線是必要會的。”說著便把這事定下來了,何老孃道,“你如今帶著阿冽,又有家裡的事,也沒空教她。算了,我眼還不花,教個丫頭還是教的來的。”
沈氏笑,“這是母親疼我。”
何老孃道,“等阿冽大些,再給他添個弟弟,我更疼你。”
沈氏笑,“我也盼著呢。”
何老孃更歡喜起來,沈氏覷準時機,接著道,“這些天,母親因著表侄女的事不樂,我看相公愧疚的很。”何老孃平生至愛,一是孫子何冽,二則是孝順兒子何恭。
何老孃再高興,聽到三姑娘也要冷三分的,何老孃道,“阿恭總是心軟。”
“相公是心善,表侄女的事,他不知道還罷了。若知道,必是這樣的結果,不然,相公再不能心安的。”沈氏道,“只是,相公畢竟是男人,男人不比女人細緻,怕是不能明白母親的苦心。”
“不要說在縣裡,就是在我們鄉下,說起親事來哪家不是先問多少聘禮多少嫁妝呢。還有原就要結親的人家因聘禮嫁妝多寡而一拍兩散的,更是屢見不鮮。”沈氏柔聲道,“侄女的事,我也細想過。養大個人有什麼難的呢?無非是一口飯,咱家不缺這個。可還是母親說的對,咱們既接了侄女來住著,就得為她將來考慮。不說別的,侄女以後的難處多了去。母親讓她做事,才是真正疼她,真的什麼都不叫她幹,以後手裡拿不出東西,終身大事上就艱難。也只有母親這樣有閱歷的人,才能考慮的這般長遠。我跟著母親,能學到母親十之一二,以後也不必愁了。”
沈氏非但拍何老孃的馬屁,她還拍的有理有據一派誠懇,饒是何老孃因三姑娘心煩,這會兒臉上也露出些微笑意,假假道,“你也還成。”當然,跟她老人家比還是有一定差距滴。
沈氏笑,“這是自家人瞧著自家人好,母親偏心我,自然這樣說。”自從生下兒子,沈氏在何老孃這裡算是有一席之地了。不然,以往這樣的話,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