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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子衿姐姐去教室,阿念由於個子矮功課好,正在頭排中間,一個教室二十來號人,桌椅收拾的整齊乾淨,還有幾個學生在教室裡用功,何子衿沒好多看,忙同阿念去雷先生那裡。何子衿不用問也知道雷先生是教阿念功課的先生,阿念道,“雷先生在講四書,對我很照顧,師孃也在這兒,還有個小師妹。書院裡男孩子多,省得他們唐突了姐姐,姐姐到師孃那裡坐一坐,我正好也要跟先生請教功課。”
何子衿笑,“也好。”
書院裡自有各位先生住宿之所,小小一所青磚黛瓦三合院,山中不缺花木,這院子也收拾的極為整齊。何子衿有天生的外交才能,何況她在碧水縣也算小小名人一個,進了屋,先微身一禮,雷太太忙拉何子衿起身,笑,“早聽過姑娘的名聲,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怪道能養出那樣好的花兒來,人也這般鍾靈毓秀。”
何子衿笑謙,“師孃過獎,我也不過是運道好些,養花弄草,玩笑罷了。家父常說世間百行百業,唯傳道授業,方是功德大道。”又道,“我小名兒子衿,師孃叫我名字就是。”見雷太太身邊兒一個與阿念年紀相仿的小姑娘,遂笑問,“這是師妹吧?”
雷姑娘笑喚一聲,“何姐姐。”
何子衿笑贊,“怪道人家都說書香門第,一見妹妹這渾身氣度,我才明白這四字含義。”
何子衿把雷家上下贊個遍,好話誰不愛聽,雷先生都笑,“跟你師孃師妹說說話兒吧,晚上在家裡用飯。”這年頭,師生關係是極親近的,何況阿念這種功課一流的好學生。他都能把子衿姐姐帶來,就說明跟雷先生關係不差。
何子衿笑,“先生賜飯,不敢相辭,只是一會兒我們還得下山,怕回去晚了令父母牽掛。今天我來認認門兒,以後少不得常來打擾先生師孃的。”
雷先生一笑,不再勉強,叫了阿念去書房說功課。
何子衿與雷太太雷姑娘說話。何子衿先把揹簍裡的一段藕送給雷太太,笑,“藕不比別的,現挖現吃才有滋味兒。這是早上挖的,也還新鮮,一點吃食,師孃要與我客氣,就是把我當外人了。”
雷太太笑命家裡小丫環接了,又吩咐丫環擺了茶果。說到藕,雷家母女才知道何子衿是去道觀抄書,傍晚與弟弟們一道下山回家。何子衿笑,“以前家裡長輩常去朝雲觀燒香,與道長師傅極熟。我小時候在姑祖母家附學念過兩年書,略識得幾個字,有空便去朝雲觀看書。”
雷家書香之家,說來雷姑娘也沒專門跟女先生上過學,不過,字總是認得的,雷太太亦道,“咱們女人雖不必像男人那樣讀書考功名,認一認字總是好的。”
雷姑娘便問,“姐姐看的都是什麼書?”
……
待馮家兄弟連同阿冽過來找何子衿阿念,何子衿才看到馮燦與阿念一並自雷先生的書房出來,何子衿笑著打招呼,“阿燦哥也在。”
馮燦笑,“在書房就聽到你的笑聲。”
何子衿道,“那就說明你不夠專心,我專心的時候,不要說笑聲,就是打雷也聽不見。”
馮燦哈哈笑,“估計你那會兒是在睡覺。”何子衿有個出名的事兒,有一回打雷,那真是驚天動地一大雷,全縣人民給雷震醒了九成九,沒醒的大概只有何子衿一個。何老孃都說,睡著後真是神鬼不知。
何子衿白他一眼,雷太太笑,“阿燦你年長,要讓著子衿些。”
因天時不早,略說幾句話,一行人便告辭了。
何家晚上喝了回蓮藕排骨湯,自從阿念阿冽晚上要加一餐夜宵,何老孃心疼孫子,於是,這晚飯愈發豐盛了。
重陽節後,何子衿基本就沒什麼事了,故而時常去朝雲觀。這一日,何子衿正在抄書,朝雲道長閒來無事在一旁指點何子衿書法,用朝雲道長的話說,“爛得叫人看不下去。”何子衿鵝毛筆寫字很不錯,毛筆就不大行了。何子衿原也不想用毛筆,她嫌速度慢,還浪費紙張。朝雲道長身家豐厚,最見不得這種小鼻子小眼,於是贊助何子衿筆墨,讓她抄書時練一練毛筆字。
就見聞道匆匆進來,朝雲道長漫聲問,“什麼事?”
聞道雙手奉上一隻紅漆四角包金拜匣,朝雲道長接過拜匣,開啟來,裡面是一封信與一條錦帕包著些什麼,朝雲道長只看一眼便神色大變,他並沒有取出拜匣裡的東西,反是將拜匣緩緩合上,輕聲問,“送拜匣的人在哪兒?”
聞道恭謹答道,“就在門外相侯。”
朝雲道長想說什麼,張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良久,他方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