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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何恭中了秀才,外頭門口石墩兒上便能刻個書箱,以示讀書人家兒。
一時何子衿換了衣裳出來,張牙婆先贊,“早就聽說您家兩位姑娘是闔縣都數得著的出挑兒,這是您家大姑娘吧。”
何子衿見張牙婆四十來歲的模樣,梳著油光鋥亮的纂兒,插三兩金釵,衣裳也是綢子裁的,便知張牙婆這販賣人口的生活很不錯,笑著喚一聲,“張大娘好。”
張牙婆笑呵呵地,“好,大姑娘也好。”又問何子衿幾歲了,今年可還要去鬥菊會啥的。瞧著何子衿小小年紀就是個小美人兒模樣,張牙婆暗歎,怪道先前少時險被拐子拐了,這柺子也不算沒眼光哪。
三姑娘與阿念阿冽回來的很快,只是身邊還跟著胡文,兩家自從過了定禮,胡文自覺有了正經名分,便時不時的去繡坊瞧一瞧三姑娘,好在他為人活絡,沒幾日便與繡坊的人熟了,旁人見了雖有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不傷大雅。三姑娘與張牙婆打過招呼,張牙婆笑著拍何老孃馬屁,“別處不敢說,在咱們碧水縣,我也算有些見識的人了。嬸子實在不凡,把兩位姑娘調理的這般出挑兒。”
何老孃心下受用,嘴裡假假謙虛著,“出挑什麼呀,小門小戶的丫頭罷了。”
張牙婆與胡文也是認得的,笑道,“四公子,可是許久不見啦。”
胡文笑眯眯地,“我就是聽說張大娘在,才趕緊過來跟您問好的。”依胡文出身,這般客氣自然令張牙婆受用,於是,把何老孃拍的飄飄欲仙的張牙婆轉眼給胡文哄了個通身舒暢。張牙婆自知胡文是拿話哄她,可她這把年紀,有胡文這樣出身的年輕後生肯拿話哄一鬨她也足夠她老人家開心了,張牙婆拿帕子一掩唇,咯咯直笑,“四公子這話,可是喜死我這老婆子了。上回我去給您家老太太請安,還說呢,四公子越發周全了。”又誇胡何兩家結親實在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啥的。如今兩家已正式換過庚帖,過了定禮,親事是板上釘釘的了,故而可以說得。張牙婆並不拿兩人打趣,心下卻暗想三姑娘有手段,這還沒成親呢,胡四少爺就跟前擦後的來何家獻殷勤。
大家又說了會兒話,張牙婆便喚了那一排大小女孩子們過來,給何家來挑。這些女孩子單薄細瘦,粗布衣裳穿在身上空蕩蕩的,臉面手腳都很乾淨,頭髮也梳的整齊,除了有兩個眉眼有些水秀的,都是既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的尋常模樣。
何子衿三姑娘要挑丫環,胡文說了一聲,去了書房找何恭請教功課。阿冽阿念是頭一遭見買人的事兒,心下覺著稀奇,便未與胡文一道。阿冽還是個急性子,兩個姐姐尚未挑人,他先忍不住問,“姐,你覺著哪個好?”
何子衿其實覺著都差不離,她問這些女孩子,“你們在家可會燒飯?可會針線?”
張牙婆先笑了,“唉喲,我的大姑娘,她們又不是千金小姐,哪個不會燒飯,縫縫補補呢?”
何子衿笑,“大娘莫急,聽她們說。”一個人的脾氣性情,自話語中總能瞧出些來。
這些女孩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還是打頭兒的那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斯斯文文道,“在家跟母親學過廚事,連帶針線也會一些,做衣裳也會,只是繡工尋常。”
第二個女孩子眉眼不及第一位,性子卻爽俐,道,“在家時都是我做飯,打掃屋裡屋外,我沒學過繡花,簡單的衣裳會縫。”
第三個年紀較這前兩位略小些,十二三歲的樣子,年紀雖小,眉眼卻是幾個女孩子裡最好的,輕聲道,“我會做糕點。”
第四個就更小了,□□歲的模樣,怯生生的,還沒說話,臉先紅了,盯著地面兒,聲音直髮顫,“燒火,做飯,洗衣裳,打豬草,餵豬,放羊,補衣裳,盤扣子,補襪子,帶孩子。”
第五個女孩子麵皮有些黑,道,“我燒飯針線不大在行,在家時都在種地。”
第六個女孩子道,“我會燒飯,補衣裳,種菜,養蠶。”
碧水縣是小地方,張牙婆即便做人口買賣的,手頭上也不可能總有許多孩子買賣,何家打算買一大兩小三個丫環,張婆子便帶了六個來給何家挑選。
聽這六個女孩子說完,何子衿與三姑娘對望一眼,三姑娘道,“伸出手來。”一個人,幹什麼營生的,從手上就能看出大半。
兩人問過又看過,何子衿道,“三姐姐,你先挑。”
三姑娘笑,“還是妹妹先來。”
沈氏笑,“就別推讓了,你們性子不同,挑的人肯定也不同。三丫頭先來。”
三姑娘自幼就在何家,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