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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冽道,“都挺好的。”
胡文又贊何冽這衣裳,“冽弟這衣裳的針線,比我的還考究,看這繡紋,多好看哪。”
何冽翻個白眼,“阿文哥,你都誇幾十遭了。”
“誇幾十遭,正因這是難得的好針線哪。”
“那是,也不瞧是誰做的。”何冽道,“我們家,數三姐姐的針線好。阿念哥叫我姐給他做,我姐有一回給他做的一個袖子長一個袖子短,他也就那麼穿。不過現今我姐的針線也好了,阿念現在穿的就是我姐給他做的。”
胡文笑,“還是冽弟機伶。”
何冽道,“不過現在三姐姐太忙了,三姐姐白天沒空,我也不叫三姐姐做了。我姐說晚上做活對眼睛不好。”
“可不是麼。”胡文轉日就送了些決明子給何冽,道,“我家裡有許多,煮水喝對眼睛好。”
何冽道,“我家有枸杞子的。”
胡文一時語塞,強塞給何冽,道,“這是我的心意。”轉身走了。
饒是何冽這素來粗心腸也覺著有些不對付,只是,他年紀小,一時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付。他便與阿念說了,阿念琢磨半日,心道,胡文莫不是對他家子衿姐姐有意思?
聽到阿念心聲的老鬼翻個白眼,沒理會。
阿念卻是琢磨上了,他將胡文總體分析了一下,中下品的相貌,不端莊的性情,讀書也沒啥靈性,還有亂七八糟的出身,阿念雖知道妾的意思,但他總覺著有妾的人家兒實在太亂了。隨便這樣一想,胡文也配不上他家子衿姐姐啊。
掰著手指尋思了一會兒,阿唸對阿冽道,“我看這姓胡的沒安好心。”
阿冽忙問,“怎麼說?”
“你想想,哪兒有這不大熟的同窗送咱家姐姐東西的。”阿念確定胡文是懷了鬼胎,道,“以後少理他,我來處置這決明子。”
阿念第二日就尋個機會將決明子還給了胡文,還道,“我家姐姐說了,男女授受不輕,不敢收衚衕學這東西,衚衕學自己帶回去吧。”
胡文小有打擊,問,“你姐姐真這樣說的?”
“對。”阿念斬釘截鐵,與胡文道,“衚衕學也是書香門第,男女有別,還請衚衕學自重吧。”
這死小孩兒。胡文只得收回決明子,笑與阿念道,“咱們往日還兄弟相稱呢,阿念你怎麼突然就與我生分了?”
阿念瞟胡文手裡這決明子一眼,淡淡道,“你行事不妥,我自然不敢與你深交。”偷偷摸摸送他家姐姐東西,哼,是什麼意思?
胡文拉著阿唸的手,笑呵呵地,“唉喲唉喲,看念弟說的,生分,忒生分!就是聖人也有出錯的時候呢,是不是?前些天,何叔可是沒少指點我的功課,我聽阿冽說的,你家姐妹晚上做活計有些費眼,便順手拿了些決明子來。你知道,哥哥我是個直率人,沒想太多是真的,瞧你,難道要跟哥哥絕交不成。”
阿念微微一笑,看向胡文的眼睛,“沒想太多就好。”
胡文乾笑兩聲,覺著念小舅子的防範之心太強了些,從小舅子這裡無從下手,他轉而自何老孃那裡突破,他是個機伶人,去何家時日長了,也稍稍瞭解胡老孃的性情,胡文便時不時的買點心果子去孝敬何老孃。禮多人不怪,去的多了,何老孃還道,“初時覺著阿文不似個妥當人,這時日長了,又覺著小夥子還成。”
沈氏倒是覺出胡文像是為三姑娘而來的,她只是不動聲色罷了。沈氏一沒點破胡文的小心思,二則閒了還愛同胡文說話兒,胡文也愛同沈氏表白一下自己啥的,有一回見沈氏送了箇中年婦人走,胡文笑,“嬸嬸今日有客?”
沈氏笑,“是啊,可不是一般的客。”
胡文笑,“那是二般的客。”
沈氏一笑,不言語。翠兒笑,“怎麼,胡公子連媒人都不認得?”
胡文的臉險些白了,脫口道,“難不成嬸嬸要給妹妹說媒?”
“這話兒說的,丫頭們大了,自然得說人家的。”沈氏笑悠悠的坐廊下竹椅中,道,“你是找你何叔問功課的吧,你何叔在書房,去吧。”
胡文哪裡還有做功課的心,他道,“我功課在學裡就做完了。”又跟沈氏打聽,“妹妹想說個什麼樣的人家,嬸嬸告訴我,我也好替妹妹留意。”
沈氏笑,“我們小戶人家,只要是孩子人品可靠,家裡人明理就成。阿文你認識的多是大戶,我家可般配不上。”
“怎會般配不上呢?這世上只有別人配不上妹妹的,哪兒有妹妹配不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