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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兒,陳志已喜難自禁,成日間打扮一塵不染風度翩翩的欲尋三姑娘說話,一日見在院裡廊下繡花,陳志也便走了過去,細心的在廊椅上鋪了潔白繡一角丁香花的羅帕,他方一塵不染的坐下,尋機會同三姑娘說提親的事,道,“三妹妹,你怎麼不樂意呢?”
三姑娘側臉兒望他一笑,道,“我對錶兄,一無所知。表兄對我,亦是一無所知。這會兒突然說親事,我若應了,便不是我了。”
陳志迷戀的望著三姑娘的笑靨,嘴裡道,“我家與表叔家是至親。”
三姑娘笑,“是啊。”
兩人正說著話兒,就見翠兒舉刀追著一隻大公雞到了這院兒裡,那雞機靈又威風,翠兒一手舉著菜刀,喘的臉上通紅,罵,“該死的雞,沒殺成反叼我一口!”這就是小戶人家了,何家是三進的院子,其實也沒多大,廚房就設在何老孃一進的西配屋兒裡,燒火做飯都能聞著味兒。陳志聽翠兒出口粗俗,不禁微皺長眉。
何子衿從何老孃屋裡出來,對翠兒道,“把雞血留著,到時加些鹽做血豆腐,明兒早上用韭菜一炒,就是一道好菜。”
公雞威風凜凜,翠兒舉著刀卻是個外強中乾,抓半日抓不到,何子衿問,“周嬤嬤呢?”
“周嬤嬤出去買羊肉了,太太說中午留志少爺用飯,要添兩個好菜。”翠兒勝在年輕,身法靈活,何子衿還幫著她,費了血勁才把雞抓住了,何子衿再三叮囑,“把雞血留著啊。”
翠兒腦袋著頂著三五雞毛點頭,這終於逮著雞了,舉舉刀,想殺卻不敢殺,悄悄問一句,“姑娘,咱家還有人會殺雞麼?”
何子衿搖頭,“要不等周嬤嬤回來再殺就是,她是老手。”
“得著緊的褪毛,不然到晌午哪吃得上。”翠兒人老實,說話也直接,鬱悶,“可惜小福子也不在,這幾日酸梅湯的生意好,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陳志連連擺手,“無妨無妨,翠兒,不要*了,家裡吃什麼,我跟著吃什麼就是。”
三姑娘將手裡的針線往陳志手裡一塞,道,“這有什麼難的,可得愁死你們。”
三姑娘伸手就掐住公雞的兩隻翅膀,一手接了翠兒手裡的刀,吩咐翠兒道,“拿個接雞血的碗來。”
翠兒忙忙跑去拿碗,三姑娘見碗到了,一手揪了公雞頸上的毛羽,將公雞脖子沒毛兒的地方對準了翠兒手裡捧著的青瓷碗,將刀往雞脖子上一橫,腕子斜斜的一拉,那雞咯的一聲長長慘叫,殷紅的雞血就順著刀口噴在碗裡去。公雞拼了命的掙扎,三姑娘手穩的很,動都不帶一動的,直待血流的差不多,公雞蹬了腿兒,三姑娘方將雞與刀遞給翠兒道,“把雞血長個陰涼地方放,趁這會兒天還涼快,將雞毛褪乾淨,待周嬤嬤回來整治幾個好菜。”
翠兒接了,響亮應一聲,拍三姑娘馬屁,“還是表姑娘能行!”
何子衿看她手上東西多,接了那大半碗雞血,道,“我來做血豆腐,翠姐姐褪雞毛就是。”
何子衿與翠兒去廚下了,陳志心呯呯直跳,不覺打個冷顫,臉都有些白,三姑娘不動聲色,道,“表兄稍等,我去洗個手。”
當晚,陳志惡夢醒了兩遭。
他真的沒見過殺雞的事兒,如果是他爹陳大郎就不陌生了,陳大郎是長子,小時候家裡還屬於創業時期,殺雞就是過年了,對這事兒非但完全不陌生,還歡喜的很。陳志出生時,陳姑丈的生意已小有成就,家裡僕婢都有的使喚,他娘也就是做做針線,過的是富戶奶奶的好日子,烹調之事自有廚下料理。陳志自幼唸書,哪裡見過這個。
三姑娘殺雞時那冷峻沉著的模樣,委實令陳志難以忘懷,每每想到,便心跳加速,雙腿發軟,偶爾還要打個冷顫。
經此殺雞事,陳志有個好些天沒去何家報道。
倒是三姑娘何子衿隨何老孃到陳家與陳姑媽說話兒,陳姑媽笑,“我們老太太說話,你們小姑娘家聽著有何趣,大妞,帶著你妹妹們去你屋裡玩兒。”
陳大妞應了,知道她哥要娶三姑娘,結果給人拒婚,她娘氣個半死。這會兒她祖母叫她招待三姑娘與何子衿,陳大妞心下實沒什麼好氣,倒是二妞三妞四妞都挺樂呵,尤其陳二妞,拉著何子衿的手親親熱熱的說個沒完。三姑娘在陳大妞屋裡坐著,安然的享用糕點,陳大妞實在看這狐狸精不順眼,既然不願意她哥這親事,還來她家做甚?莫不是看她哥不去,這騷狐狸便寂寞了。於是,陳大妞兒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聽說不少人給三妹妹說婆家,不曉得可有什麼名門貴第入三妹妹的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