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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今兒個過來,就是同何子衿商量這事的,當初胡家開的碧水樓也是碧水縣有名的高檔飯樁,最終關門了事,未嘗沒有這種成了家族的唐僧肉,誰都來啃一口的關係。
三姑娘是新開的飯鋪子,自己小本經營,這會兒不立起規矩來,以後豈不更沒了章法。
何子衿回來了,三姑娘私下同她說的這事,何子衿想了想,道,“眼瞅就是月底了,我叫人把賬單給你們府上送去,三姐姐只當不曉得這事。”
三姑娘道,“這也好,我婆婆最是個清高的,雖叫二爺沒面子,也得拿他做個法子,不然胡家多少族人,個頂個的上門白吃,咱們生意也不用做了。”
二人商議定,一時飯好,三姑娘在孃家吃了晚飯才坐車回了婆家。
何老孃還問何子衿,“你三姐姐跟你唧咕什麼了?”
何子衿曉得三姑娘是不想何老孃操心,才私下同她說的,何子衿倒無所隱瞞,直接同何老孃講了,何老孃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怒道,“豈有此理!我都捨不得去白吃一頓,這胡二郎好大的臉面,弟媳婦的飯鋪子,他倒去白吃白喝!”這生意可是三姑娘與自家丫頭片子的,可不就是自家生意麼!何老孃自己節儉的很,因有這飯鋪子的便利,三姑娘初時天天命人給孃家送飯菜,何老孃也喜歡吃這飯鋪子大廚的手藝,卻是再不許三姑娘命人送的。如今竟有人白吃白喝吃白食,何老孃如何能忍!
何老孃一聽就火了!與何子衿道,“可不許這麼算了的!不然人人有樣學樣,你們生意也甭做了。”
何子衿笑,“自不能這樣算的。”
於是,四月底,胡家就收到了胡二爺在飯鋪子的賬單。
現下胡家是三太太當家,胡三太太見著這賬單有些傻,這個,胡家是有規矩的人家,但凡官中的東西,小到一日三餐四季衣裳,大到修房子收租子,都是有一定成規的,得在規矩上的,才能從官中出。至於其他開銷,譬如各房自己買東西,那是要自己掏錢的。胡二爺在外吃館子的花費,不在官中開銷的呀。
胡三太太身為當家人,雖手中有權,可也有多少人瞧著呢。胡三太太就命人把賬單給胡二奶奶送去了,胡二奶奶臊的臉上都紅了,對胡三太太的丫環翠竹道,“門上也是糊塗,竟送錯了地方,怎麼給三嬸了送去了,我們爺的單子,自是我來結算。有勞翠竹姑娘了。”還命丫環賞了翠竹一把銅錢。
翠竹道謝回去,悄與胡三太太道,“二奶奶臉都臊紅了。”
胡三太太輕笑,“二爺這事做的太不講究。”怎麼能到弟媳婦的飯鋪子裡吃白食呢。
翠竹是心腹侍女,低聲道,“四奶奶真是個厲害的,就這麼叫人送到門上。”既送到門上,現下家裡是三太太當家,自然要送到三太太這裡來的。
胡三太太道,“這麼沒嫁妝沒出身的,再沒本事,如何能嫁進來。等著瞧著,四奶奶可不是好開銷的。”
胡二奶奶給這堆賬單氣的渾身發抖,倒不是這賬單上的銀錢數目太大,胡二奶奶自有出身,還不將這幾個小錢看在眼裡,只是丟不起這個人哪。
人家結賬的夥計還在外頭等著呢,胡二奶奶立刻命丫環秤了銀子給夥計送去,自己哆嗦了一時,方起身去了胡大太太那裡,胡二奶奶哭道,“二爺這叫什麼事,每天他出去,我都是樣樣打理妥當,銀子也絞出來,一兩是一兩,一錢是一錢的,小廝身上也都帶著銅子兒,哪裡就少了花銷。咱們這樣的門第,只丟不起這個人。”
胡大太太氣得仰倒,當下命人把三姑娘叫來,那賬單險沒摔到三姑娘臉上,三姑娘只作無知狀,“太太為什麼事這般著惱?”
胡大太太一指地上,喝道,“你自己看!”
三姑娘一瞟碗豆,碗豆撿起一張賬單給三姑娘,三姑娘一面瞧了,就聽胡大太太道,“你二哥不過是去你鋪子裡吃個飯,我有的是銀子,你弟妹也有的是銀子!你至於這樣叫你二哥沒臉!”
三姑娘一臉茫然,“我也不曉得呀,這是誰送來的!”
“少給我裝樣子!你是東家,你有什麼不曉得的!不過是為幾兩銀子叫我沒臉罷了!我沒臉了,你倒是好有面子哪!”
三姑娘道,“太太這樣說,竟叫我無言以辯了。我若有此心,立刻叫雷霹死。”
胡大太太冷笑,“可見天也是沒眼的!”
三姑娘道,“這事我原不知,太太既這樣說,我也不曉得該說什麼。我小戶出身,不曉得什麼是有臉什麼是沒臉,賬房上一是時不察,送了賬單過來,這原是我的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