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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葉身體機能受損,腦子卻清楚明白,他在做什麼。
他不是貪戀這一次,他是用命在水乳交融。
最後的時刻,他在耳邊說:“蘇葉,我們還有很多個半年要一起度過,相信我!”
他記得,今天,是半年紀念日。
她難聽的□□聲,他低沉的悶哼聲,在風聲裡交織,宛如絕唱。
他緩緩翻身把她放好,蘇葉的視線,穿過他溼漉漉的發端,落在遠處。
眼界裡,銀灰色的行星帶轉著圈,星星好像落下來了,流淌在寂靜的曠野裡。突然來了風,邊上泳池泛起水波,映襯在他小麥色的肌理上,他彷若天神。
蘇葉身體的高溫,讓她暈厥過去了。
周浦深守了她一會兒,被叫去消毒,抽血化驗。
凌數呆坐在一旁,已經不吭聲了,剛才他躺在樓頂上,聽周浦深的低吼聲,蘇葉的哭聲,不斷嚥下酸澀感,眼淚還是奔湧而出,七尺男人,刀光劍影都不曾讓他落淚。
在沙漠的黑夜裡,感受繁星景緻,卻像被魔鬼揪住了扔在了絕地,眼睜睜看死神步步緊逼。
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感受。
周浦深出了房間,穿上隔離服,神色如常,沉穩說:“她的體溫反覆,要控制住了。”又問:“烏干達的人到了沒有?”
凌數站起來,恢復那個精明的助理角色,“剛從達爾貝達起飛,兩小時到達。”
“公司內部安排好了嗎?”他沒有忘記,RC同樣是他的牽掛。
凌數:“已經放假,都安排好安全的住處,不允許外出。”
“方智呢?”
凌數:“還是老樣子,目前沒檢測出病毒,應該沒事。”
“那個女傭怎麼樣了?”
醫生嘆了口氣,“她自我生存意志太弱,一直在惡化,難以控制,已經是,後期了。”
“好好護理,能拖就拖。”周浦深說。
“是。”
幾個研究員急匆匆跑來,彙報說:“先生,您,沒有感染。”
所有人臉上都是雀躍的神情,唯獨周浦深,他撫著額頭,眉頭扭曲在一起,“下去!”
凌數遞上水,“先生,休息一下。”
周浦深靠坐在椅子上,扭開瓶蓋猛地灌水,像是發洩,他把水遞給護士,“處理掉。”
雖然沒有感染,卻還是有潛在的危險,他可以忽視自己,不能忽略別人。從來高高在上的周浦深,讓那位護士都不敢正視,這下多瞧了兩眼。
可喝完水的周浦深,卻靠坐在椅子上,慢慢進入了睡眠。
凌數知道,這回他醒來,自己大概不是關禁閉那麼簡單了。但他顧不上那麼多,全體研究人員都贊成他的做法,周浦深被抬到床上休息,凌數吩咐說:“血清準備好了嗎?”
烏干達的人,在凌數的安排下已經提前到達,研究員回答:“都準備好了。”
凌數:“給羅伊斯注射,現在,馬上。”
羅伊斯已經嘔吐不止,粘糊糊的黑紅液體,噴得床鋪到處都是,她已經到了肝臟功能衰竭的地步了。
她虛脫地發出一點點聲音,“不要了,我想死。”
說的法語,只有當地研究員聽得懂,“在你身上,已經傾注了實驗室所有的研究心血,怎麼可以死?”
羅伊斯問:“我真的不會死嗎?”
凌數說:“不會,蘇小姐讓我們救你。”
“她還活著嗎?”
“你們都會活著。”
她閉上了眼睛,點點頭伸出了手。
一群人在病房外守著,等著羅伊斯的每一個反應。
半途,日本來的研究員來了個電話,他小心翼翼地環視一圈,發現沒有人清醒才走出去。
護士穆德薩睜開眼,蹙眉。
凌晨的光景,羅伊斯的血壓出現了大波動,身體也一直在抽搐,眾人被警報聲驚醒,卻也只能看著電腦上的資料一籌莫展。
她已經停止嘔吐有幾個小時了,學者分析說:“大概是肝臟原先被病毒侵蝕,身體機能已經每況愈下,現在突然有所恢復,所以血壓撐不住。”
凌數急問:“現在怎麼辦?”
“沒辦法,只能等,給她補液。”
大概一刻鐘過去,羅伊斯停止了抽搐,學者說:“血清起了作用,能夠形成這個型號的抗體!”
研究員遺憾說:“但是她已經到了晚期,即使沒有病毒侵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