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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就看到了,只是長了幼苗過冬時還要埋回土裡,也許就凍死了也不準。不知道它能不能活,我來做什麼。”
“你倒知道,也許明年還吃不上呢。”胤禛拉著我坐在軟塌,接過眉嫵遞上的茶,隨手摘了帽子擱置在我腰後的塌桌上,掌心貼上我的背拉到近前。
我一手打著扇子一手解向他頸間盤扣,有些被人看的反駁,“怎麼不知道,打記事起就知道了,家裡的葡萄架都是我跟著爸爸看他打理的。要是種得好兩三年就能結果,怎麼會吃不上。”
原來有些事會隨著時間淡忘,有些記憶卻一直深藏心底不曾褪去,哪怕曾經年幼,快樂得太過短暫,卻依然清晰如昨。只是那段時光真的太短太快,還沒等我長大已然沒了蹤影變成過往,徒留在心中最最隱蔽的角落。不曾或忘,只是從不去想。
胤禛接過扇子一邊搖出不算涼爽的風,一邊低頭看我。
吸了吸鼻子睜大眼睛努力與盤扣作戰,繼續些什麼讓我的低落變得有理有據,“只是我這裡沒有……挽兒得對,男人——有了媳婦忘了娘。”
“你都快長在弘晚那兒了,和你的有什麼分別。”
他什麼意思?有酸?重在前面那句,還是後半句?未等我想清楚,手中已多了個信封。只見白紙未有黑字……給我的?
胤禛起身脫了袍褂坐回軟塌,斜靠在墊子上眯眼看我,很有些懶洋洋的。口氣聽不出好或壞,兀自打著扇陳述事實,“你女兒的信。”
我女兒……這一句更是酸得厲害。
半年多未見,我被弘晚分去了太多心神,還有那對磨人的弘曆兄弟,還有這一大家子裡裡外外,偶爾去看弘暉,見見胤祥和孝顏。生活,真的很充實。似乎只有在夢裡,才敢想想那個嫁了海軍去遠航的女兒。沒有自我意識時,一切都是快樂的,沒有分離或是擔憂。
這算雙喜臨門?同是有孕,兒媳與女兒,我卻看不出身為長輩的胤禛開心加倍,反倒有些鬱鬱寡歡,頗有正正得負的無奈或無力。我覺得自己詞窮了,形容不出他此時感受,哪怕我看得到,都不出。
以前我只道紅挽戀父,原來這位成熟穩重的王爺也會有為了女兒吃醋難受的時刻。算不算是一物降一物?
藏住心裡的笑,靠過去聲問:“只回來安胎,都沒寫個日子,你知道嗎?”
被我問到的爺仍是仰在那兒出神,取回我手裡的信紙看了會,按折印細細疊好塞回信封,安放在塌桌上以掌心撫平。
“總是要回來的,等著就是,急也沒用。”
其實我真的不急,只是想確定個時間好做準備,他這一句勸……有些多餘。
☆、240。萬語千言
從盛夏到入秋,直至寒涼逐漸轉為徹骨,初冬細雪飄落京城時,都沒等到紅挽回來的訊息。
她那個從不表現在嘴上的阿瑪都有些坐不住了,每每去到弘暉那裡總會沉聲問上一句可有書信,又失落而回。他面上更多了些明顯的焦急,甚至是憤怒。
關於赫的過去,我沒有和他過,不知他著人去查的資料可是詳盡。此時,我更是連那名字都不敢稍提,很有些作賊心虛或是助紂為虐的尷尬。
算算日子,紅挽肚子裡的生命已經七個月,再不回來真可以直接生在外面。對於她的夫君我並不擔心,只是怕她太過活潑跳脫的性子,好在我知道那男人能震得住她,就像胤禛之於我。
與我們同樣在等待的還有十四,正值而立的當年少年,在這一年的閏八月迎來了生命中最有價值的立業之機,因著西藏戰事而被康熙賜封為撫遠大將軍,由固山貝子直接超授王爵。這兩個月他始終在等,等大軍出征的那一天,等統率千軍萬馬的那一刻。
德妃明顯是高興的,即使她長久以來一直表現得沉穩內斂寵辱不驚,卻也因著此次的幼子封爵而欣喜不已。
我的胤禛,不惑之年。看到如此的母子相親,遠沒有當年康熙口中的幼年偷窺,也再尋不回那份渴盼母愛分享的懵懂少年糾結。廟堂與佛堂似乎成了他最為重要的兩處安身立命之所,風吹不動,雨打不驚。
這樣的轉變,無所謂好壞,我卻知道這個男人的隱忍早已超出我所看到感受到的一切表象或是內在。他的內心,有多堅定多固執,怎麼會變。
同年,改變命運的還有胤禛的二舅公,遠在四川任巡撫一職的年羹堯終於在熬過將近十個年頭後晉為總督,實權在握。
許是因著年家妹從兄長那裡得知不少朝堂之事,至少是與胤禛有關的。再許是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