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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扭手搖頭,腕子一抖,一樣亮閃閃的東西打袖口裡露出來。
阮玉一見,腦子轟的一聲。
丫頭們的打扮都是有定製的,若是身上有一兩件出挑的物件,都是主子賞的,可是在她的印象裡,從未賞過立冬這樣一隻金絲鑲粉紅芙蓉玉的鐲子。
她強壓住慌亂,擋住穗紅的視線,趁立冬扯了衣袖蓋住鐲子時,仿似無意的問了句:“早前聽說五爺在家待一個月就走,可是怎麼沒了動靜?”
立冬動作一頓,阮玉便見一顆水珠打她眼角滾出,順著鼻樑滑到了鼻尖,隨著鼻翼的抽動,顫顫落下。
看著這樣的立冬,阮玉心裡的疑慮已然明瞭。
按理,情竇初開乃屬正常,只是這二人的身份太過懸殊。
且看金家能把金玦垚送到當代名儒岑承憲那,就知道對他寄予了多麼大的希望,那是將來要出仕的人物,立冬若是跟了他,頂多是個妾室。哪怕金玦垚現在不名一文,也好不到哪去。
在阮玉心裡,女人若是要嫁,就一定要成為男人唯一的妻子。妾室算什麼?金成舉的十一個月,二房的那幾個,還不是被人呼來喝去,想打發就打發了?命都在人手裡攥著,怎麼抬得起頭?而且誰能保證金玦垚隻立冬一個服侍的人?立冬那性子,估計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當然,若是立冬非要跟著人家,她也沒辦法,只是看目前的情形,這點都很困難。
而且金玦垚她只見過一次,還是頗顯輕狂的少年,如何能給立冬一個穩固的依靠?
再說,誰知他揣的是什麼心思?
這個時空,男人覺得一把茶壺配幾個杯子乃是天經地義,萬一他只是逗立冬玩玩,更或者……
到時他甩手走了,立冬怎麼辦?她就是再倚仗丞相之女的身份,立冬又是什麼?她不過是個丫頭,若再被人倒打一耙……
阮玉越想越心驚,可是見立冬噼裡啪啦的掉眼淚,她又於心不忍。
待了一會,只得平穩語氣道:“你這丫頭,怎麼總長不大?我不過問你兩句,看你哭的……”
掏了自己的帕子遞給立冬。
若是換了春分,是死活不肯接的,可是立冬自然而然的接了過來,癟著嘴擦了,還抽抽搭搭道:“四爺見我拿了這個,非要看。五爺說,來人交代,要親自交到奶奶手裡。所以奴婢寧死也沒有交給四爺……”
這丫頭,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向她賣好?
阮玉哭笑不得,忍不住戳了她的額頭:“好,你做的對,記一大功!”
立冬噗嗤一笑,轉瞬想起自己的心事,又要掉淚。
阮玉看不下去:“行了,外面風吹日曬的,小心皴了臉。咱們先回去,有事晚上再說。”
又思及金玦焱已經留心到這些物件,頓了頓,把東西交給立冬:“你就看著它,誰也不準碰!”
再望向金玦焱消失的小徑,無聲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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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面擺在清風小築,金家上下都震驚了,不知金玦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席間,阮玉只出來晃了一圈,給季桐添了酒,說是感謝他往日的教導之恩,便進屋去了。
季桐的現任弟子倒歡聚一堂,連主家金玦焱都成了配角。
鍾憶柳恨嫁恨得嚴重,兩頭忙活,照春分的話說,就是累得跟狗一樣。阮玉便想象如花一會搖尾巴一會露肚皮的在季桐腳邊忙活,將季桐丟了無論什麼東西都收納腹中,然後再扒著季桐的腿,吐出舌頭,一副巴結模樣。
然後順口問了句:“如花呢?”
春分一愣,隨後答了句:“累得跟表姑娘一樣。”
主僕對視,頓笑得上不來氣。
外面也在笑,笑聲還挺大,聽起來是金寶嬌跟金寶嬋,但是倆人年紀小,自是怎麼做都顯得活潑可愛。
誰都沒想到一向靦腆的金寶娥也會來,心事重重的樣子,頭垂得極低,飯菜都沒吃上幾口,誰若跟她說上一句,她的臉就會更紅上一層。
春分見了很是擔憂,不時的睇阮玉一眼。
阮玉估計,她一定是在金寶娥身上看到了如花的當年。
阮玉嘆氣,金家這些未婚女性的表現遲早是個事,也遲早得怪在她頭上,所以趕緊跟金玦焱脫離關係乃當前要義。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改,包括題目
☆、178就是不滾
她又翻了一頁書,努力摒除外面的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