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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句打趣的話,很明顯是說給青辰聽的,可是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據說人剛出生的時候,是什麼都不怕的。所有的恐懼和安全感的缺失,都是在成長的過程中一點點,一點點地領悟的。任何物種都有一種對同類本能的親近感,在害怕與恐慌的時候,會本能地尋求同類的庇護。也就是說,世人遭遇苦難的時候,會最先尋求跟他們同樣身為人的官員的幫助和保護。
佛的出現,對於神邸的信仰的出現,是晚於這種對同類的信任的。因為人們在尋求同類相助時無果,且反而受到了同類的欺壓,他們在現實世界中已經找不到心的歸宿,所以迷惘的人們才最終找了個虛幻的出口——無所不能的、會保護他們的神與佛。這種信仰的出現是被動的,先天就帶著宿命的悲哀,是人類整體成長的一種無奈。
然而更悲哀和無奈的,是人們最終發現,神與佛並不能保佑每一個人。
孟歌行的遭遇,恰恰是這種悲哀和無奈的現實縮寫。
短暫的相顧無言,孟歌行並不知道青辰心中已是思緒萬千。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個人面前,就像個從來也無法說話的人,一遭得以開口,就恨不得一股腦把自己掏空,將心中積攢多年的所有秘密都告訴她。
這樣的話,他連跟著他闖蕩了十年的兄弟都不敢說。
白蓮教的首領,說自己不信阿彌陀佛,就像皇帝說自己不信天一樣。其實信不信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信仰是他們維持統治的工具。沒有了這個工具,他們就沒有理由再受世人的追捧,就不再高高在上。
這番言論是掏心掏肺的,青辰自然也感受到了。
一個人忽然願意與自己說心裡話,說明他信任她,她多少有一些感動。
“不該說這些的。”孟歌行抓了抓腦袋,有些懊惱道,“好好的年節,一年就一回,我他媽說這些幹嘛啊我。小的錯了,別介意啊,沈大人。”
青辰笑道:“你這個人本來也是個怪人,做的也都是怪事,不做煞風景的事倒不正常了。”
他哈哈笑了兩聲,然後突然湊近了她,“你都這麼瞭解我了?”
竟是又恢復了孟浪本色。
青辰躲了一下,瞥了他一眼,“孟歌行,你能不能別老突然湊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