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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醫,皇上龍體如何了?”
陳太醫老面一緊,嘆氣道:“回娘娘,皇上現在尚無性命之憂,只是失血過多,傷了肺部,今後都需細心調養啊……”
妝兒不禁雙眉微凝,陷入一陣無聲的擔憂。
奚勍一進來,桂順便和端著杯盞的宮女恭敬退下,寢殿裡光線沉暗,臨榻的兩扇檀窗緊閉,層層淺金色的鮫綃帷帳像風霧遮迷著眼前景物。
奚勍的腳步不知不覺便放慢了,來到榻前,終於看清祁容霜白黯然的臉容,穿著白緞單衣,披散長髮宛若刻意綴上的精美烏絲,兩種顏色,如此鮮明突出。
“容……”眸中剎時閃動淚花,奚勍聲帶哭腔地喚道。
他雙眼正沒有焦距地盯向某處,聽到呼喚才側過臉,剛剛被水浸潤的唇泛透光澤,瞧見奚勍揚起淺弧,可眼神裡卻蘊著一絲不可掩飾的頹敗,好像心愛珍寶終究在手中破損,全無了生氣。
“容,容……”奚勍見他不說話,急得湊近懷裡左蹭右貼,可一貫溫暖的胸懷卻是冰涼,那雙手也沒有撫上來。
“嫻兒……”彷彿想明,彷彿發出一道悠遠嘆息,祁容緩緩落下句,“朕,不會再攔你了……”
奚勍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眼淚淌下,滿臉悔意地哭道:“不……以後我就陪著容,哪裡都不去,哪裡都不去了!”
祁容的身子被她摟得微微搖晃,可依舊毫無反應,過了一會兒,虛弱地吐字:“朕想……看梅花。”
“梅花?”奚勍瞧他眼神木訥,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桂順在帳外聽見,低語道:“萬歲,太醫剛才交待,您現在的身子不易沾染寒氣。”
祁容垂落羽睫,悶咳了幾聲,當對上奚勍含淚憂傷的眼眸,雪容浮顯一縷悲色哀倦,哄道:“嫻兒,你先回去吧……朕無礙的。”
“我……”
“朕現在,想一個人。”
見他閉眼側過臉,奚勍只覺身體好似失去支撐的能力,半晌才緩慢站起來,回首望向帷帳開合間,那張蒼白若紙的臉容,忽然感覺有什麼阻隔在彼此之間,望不透,卻又心痛如絞。
最後她像受不了殿內那種沉悶壓抑的空氣,轉身跑出。
祁容一連休養了五日,這段期間只讓桂順在旁服侍,直至能下床走動,便去了仙芳園賞梅,那時奚勍終於能伴其身旁。
花間小坐夕陽遲,香雪千枝與萬枝。祁容身披銀白狐裘,領口絨毛觸著雪璧無暇的面頰,帶來一種舒軟暖癢,奚勍則披銀紅色斗篷,新月似的容顏掩在兜帽裡,輕環那修長手臂,如楊柳倚風,依賴與眷戀之情甚深。
“這麼快,已經一年了……”祁容望向其中一株寒梅,突然喃喃自語,“知道這裡為何要種滿梅花嗎?倘若將來你離開,我就只能在這裡……寄唸了。”
奚勍詫愕抬頭,卻見祁容眼神恍惚痴渺,幽幽望著那梅樹,似是懷念、似是哀傷、似是痛苦,似是悲悔,又似將無限深情全部凝聚在那裡。
奚勍只覺他目光彷彿穿透某處,在向誰深深訴說著什麼,而那個人,卻不是她。
近來弄秋髮覺奚勍總是怏怏不樂,雖說經歷上回一事,她與皇上的關係已經恢復如初,每日皇上依舊會來傾鸞宮,只是不再留宿,想必是傷勢尚未痊癒的關係,但弄秋想不明白,為何奚勍總顯得一臉不快的樣子?
“娘娘可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讓奴婢替您出出主意。”
奚勍原本正托腮煩悶,聽弄秋在旁一說,撇動嘴,猶豫良久吐出兩個字:“梅花!”
“梅花?”這回弄秋擰眉細想,任她跟隨奚勍身邊一段時間,也想不通梅花能有哪點惹對方不開心。
隨後奚勍悶悶補充句:“梅花,皇上喜歡梅花。”
弄秋頷首,這她倒是知道,仙芳園遍植各類品種珍貴的梅花,如今開得正盛,皇上不顧身子虛弱,幾乎每日都要駐賞片刻。
不過一瞧奚勍現在撅嘴的樣子,弄秋馬上明悟,對方是嫌皇上喜歡梅花的程度剩過她了,笑道:“皇上雖喜梅花,但也喜歡娘娘呀。”
“不,更喜歡梅花!”每次他都會衝著梅樹出神自語,那時奚勍便覺自己像被遺棄,難過得不行。
“娘娘這就不懂了。”弄秋反笑出聲,“娘娘便是那雪中白梅,皇上最愛梅花,自然也最愛娘娘了。”
奚勍聽完,雙眸一下晶瑩雪亮起來。
“不然的話,皇上為何每次只帶娘娘一個人去賞梅呢。”見奚勍開始面露喜色,弄秋思緒一轉,出個主意,“要不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