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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眼神森寒足以令風雪停止,時間凝滯,一下掐準她脖頸,連帶刺肩利器一起甩在地上,而此時侍衛們已經趕來,迅速將人拿下。
奚勍感覺自己的衣裙好似被什麼染溼,想低頭去看,卻被一雙手輕輕抬起來。
“嫻兒……別怕,已經……沒事了……”
奚勍怔著眼,忽然有些看不清他的臉容,因那顏色與漫漫霏雪融成一體,不知是那雙手在顫,還是自己的身體在顫,奚勍一下連哭的聲音都發不出,心臟連續抽痛到麻木,紛紛疊疊的雪花飄隔在彼此之間,彷彿要儘快覆蓋、洗滌掉什麼。
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祁容溫柔笑著,無力抵下奚勍額頭,然後倒在她懷裡,周圍立即傳來一片震耳尖叫。
奚勍僵硬地摟著對方,雙手從背後摸到一些粘稠液體,不過她看不到,也什麼都聽不見,只除空氣裡,那瀰漫的濃烈血腥。
☆、頹醉
祁容昏迷,龍瞻殿外守了大批侍衛,戒備森嚴,奚勍與妝兒等人留在偏殿,室內一團死寂。
之前弄秋受了輕傷,經過包紮已重新回到奚勍身邊,而妝兒雖然擔心祁容的情況,但太醫尚在裡面,目前誰都不準進入。
她望向隔幾而坐的奚勍,似乎受到極大驚嚇,從回到偏殿就一直噤口不言,神魂皆失的模樣。妝兒發現她細長手指絞著絹袖,骨節泛白,換上一套新宮裙後,整個人就坐在椅上不住發抖。
“娘娘。”妝兒打破沉寂,想她受驚不如先回傾鸞宮休歇一下,伸手去握,卻覺那五指滲涼徹骨,冰琢似的,激得自己一個顫慄。
奚勍被喚回神,原本懸在眼眶裡的淚珠開始簌簌而落,在手背上烙入清晰淚痕,無助而恐慌地抬起頭:“容……容……流了好多血……”她雙手抖得愈發厲害,彷彿上面的鮮紅仍未洗褪乾淨。
那是祁容的血,因她而流的血。
妝兒一愣,才反應過來她是指皇帝,柔聲勸道:“請娘娘放心,皇上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他的樣子在腦海徘徊不去,蒼白麵容,卻始終配著溫柔笑意,即使才吵過架,即使才說要離開……他卻始終沒有放開自己,那種重要,用生命證明。
奚勍感覺心臟正被刀一層層剜去,痛得抽搐:“可我之前跟他……生氣。”
難道當時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妝兒這回想明白,但聽她語氣現在必定正難過悔愧,覆上手道:“娘娘不必自責,皇上對娘娘三千寵愛於一身,即使娘娘真跟皇上動怒,皇上也不會記掛心上,就像這次……”聽說那名行刺宮女,原是華顏公主身邊的侍婢,不知犯了什麼錯被打發到苦役司,這次偶遇皇后鳳輦,竟大膽欲要行刺,嘴裡一直喊著替公主報仇,顯然神智不清,如今被關押起來等候處置。
奚勍聽完渾身一緊,但瞥眼妝兒,又匆匆移開。
妝兒想她可能仍對祁容寵幸自己的事介懷,猶豫片刻,突然道:“其實有件事,娘娘恐怕是誤會了。”
奚勍轉頭,妝兒繼續道:“皇上對婢妾一直相敬如賓,每次在雲羅宮也只是批閱奏摺,深夜離去,皇上與婢妾之間言談甚少,更別提寵幸了。”
奚勍臉上浮現詫異,妝兒微笑道:“娘娘不知,後宮爭鬥向來無所不用其極,虛情假意,暗箭難防,皇上扶植婢妾打理後宮,無非是想讓娘娘置身事外,遠避爭端,因為娘娘的孩子,當初就是……”
瞧著奚勍一點點睜大眼,妝兒淺柔含笑:“皇上對娘娘可謂煞費苦心,但這些事卻從來不準婢妾跟娘娘提起,除了雲羅宮和娘娘這裡,皇上何時去過其他妃嬪的宮室?相信有朝一日,皇上一定會為了娘娘,重新清整後宮。”
對上那雙波光瑩閃的清暇眼瞳,妝兒發自肺腑道:“或許在這宮中,娘娘可以不信婢妾,不信周圍任何人,但唯獨皇上,還有皇上的真心,卻是娘娘最該相信、所值得去依靠的。”
奚勍聽完,表情先僵怔仲一陣,最後內心掀起震盪駭浪,竟撲進她懷中痛哭出來。
妝兒承受著襟前溼潤,開始與弄秋一起撫勸,直至不久,一名侍婢走入偏殿:“稟皇后娘娘,妝妃娘娘,陳太醫剛剛出來,說皇上已經醒了。”
妝兒頓時面露喜色,而奚勍不等她多說,立即起身跑出殿外。
陳太醫站在寢殿門前,一見奚勍,忙躬身行禮,可對方卻視若無睹地衝進屋裡,一會兒看到妝妃走來,禮後擋上前:“妝妃娘娘,皇上剛才醒來,只說想見皇后娘娘……”
妝兒頓步,明悟地一點頭,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