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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心二用也能想出固定的寫作套路。
過年前,族學先生黎槿把黎池叫了過去。因為火候已到、今年可以下場一試的學生就他一個,就單獨給他做了針對童生試的講解。然後就讓他年後就不用再去族學了,就在家備考,有不懂的再去問他。
在先生的講解中:
童生試包括縣試、府試和院試,三場考試都考三場:帖經、墨義和策問。不過在院試的第二場覆試上有時會加考一場詩賦。縣府院三場考試的考試內容都是四書五經,題型也大都是帖經、墨義和策問三種,只在難度上會依次遞增,以實現選拔人才的目的。
帖經,即將四書五經上的某句或某段貼住幾個字或幾句,要求應試者將貼住的字或句填寫出來,類似於前世語文試卷中的原文填空題。
墨義,即選取四書五經中的句子,考生需對句子進行譯釋並稍加引申,相當於前世政治試卷簡答題裡的句子理解題。
策問,是帖經和墨義融合後的更高層次的考試方法,答題方法需結合前世的論述題和寫作題中的議論文。給出一句從四書五經中截出的語句,既要求考生先對語句上下文及相關語句進行帖經(默寫),又要求考生再對語句進行墨義(譯釋),最後還要求考生寫出自己的理解(‘為什麼’、‘怎麼辦’、‘意義/影響/重要性’等)。
詩賦,又稱‘帖詩’,給定主題或限定韻腳,進行賦詩。上任聖人燕太/祖在位時每科院試都加考了詩賦場,可自從現在這位聖人繼位十八年以來的十二次院試中,只有三次加考過詩賦場。至於明年即貞文十九年的院試,有無詩賦場還不確定。
關於童生試的三場考試,黎池盤點了一下,覺得還是有些把握的。
帖經和墨義,以黎池已經將四書五經及其註文倒背如流的記憶力,他不怎麼擔心。但是敢下場一試的學子,大部分都是將官定四書五經、及其註文版本都翻來覆去地讀過的,這兩科較難拉開差距。
真正能確定高下、裁決去選的是策問。而事實上,做策問的套路,和黎池前世做《申論》題的很接近。黎池前世是國考公務員上岸的,後來又經過了幾次公務員的遴選,因此市面上的各個版本的《申論》題,在國考和幾次遴選後他幾乎都做過了。而且他經過的部門不少、寫過的材料報告自然也不少,策問題的套路他再熟練不過了。
大方向上的套路一致,剩下的就是文言文行文習慣、用詞避諱等細枝末節,而這些小節也早在這幾年的學習中就已克服掌握了。
算下來,黎池每天一篇策問、練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引經據典外加用史,都是已經寫熟練了的。因此策問這場他有些把握,希望在確保帖經和墨義不失的情況下,靠這一場達到一舉考中秀才的‘畢業目標’。
最後是可能考、也可能不考的詩賦。經過兩年死記硬背詩賦的意象,如飛花、芳草、落葉等等,再每天用這些意象拼湊出一首詩或賦來,如今也能在規定時間內寫出一首詩來了。雖然匠氣十足,可勉強能應付得過去。而且,看當今聖人對詩賦的態度,不像會是似前世的唐朝那樣‘以詩取才’的樣子。
一番盤點下來,黎池也建立起了對童生試的信心。這也是他前世每逢大考時必做的事,盤點自己的備考情況和優勢,在心裡建立起對考試的信心,阻止自己胡思亂想並降低緊張情緒。
貞文十五年二月,縣試作為科舉試的開端,在二月初三文曲星誕辰日這天開考,由知縣主持。
在開考前一天,黎池在他爹黎棋和大堂哥黎江的陪同下,提前趕到了縣城。
他們雖提前趕來了,卻還是晚了一步,有些考生都是提前四五天就已經到達縣城。等黎池他們到時,小小的一個縣城裡感覺像全都是趕考和陪考的人,客棧、酒棧等但凡能住人的都已經客滿。
黎棋從一間客棧裡出來,面帶焦急和懊惱,“唉,又是客滿。這都是最後一間客棧了,這時間怕是未時都已不止,再有兩三個時辰天就黑了,我們卻還沒找到晚上住的地方,今天又走了這麼遠的路,小池子需要洗漱後早早歇息才好,明早還要早起去縣衙考試呢……”
黎江也緊皺眉頭,“我們應該再早來兩三天的,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忙亂,還不知道今晚歇在哪裡,若是平日裡我們還可以去城隍廟湊合一晚,可今天卻是不行的。”
“城隍廟裡雖然能遮風避雨,可這二月天裡的夜晚霜寒露重,一個不小心把小池子凍出個好歹來怎麼是好?唉,明明你抄書掙的錢已經足夠趕考用了,哪還用省這一天兩天的花費。”黎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