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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萱萱啞然,她當然是想的,可是現在你都惡虎歸山了,還願意帶我去?
秦晅正色道:“孤既然答應你了,必然不會反悔,你我同心協力,方能成就大事。”
邵萱萱“啊”了半天,最後還是沒能說服自己相信他會有這麼好心,試探道:“你身上是不是也沒有藥了?”
秦晅扭頭看向窗外,邵萱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人總是對未知事物恐懼異常,一旦知道對方是真的有所求才做出的決定,心反倒安定下來。
不過……邵萱萱還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藏在袖子裡的藥瓶,今晚就又到了該服藥的日子,秦晅真沒藥了的話,會不會搶自己的呢?
秦晅似有所覺,餘光往她這邊瞥了瞥,冷笑出聲。
邵萱萱掩飾著放開袖子,腦袋轉來轉去打量馬車裡的裝飾。
她也算看過不少影視劇,可這個馬車的豪華程度還是小震了她一下。能坐能躺不說,邊上的小櫃子上擺著茶具、糕點、水果,枕頭邊還有書冊,馨香撲鼻,簡直就是古代版的房車。
秦晅看得累了,靠回到軟墊上,吩咐她:“切只梨來。”
邵萱萱瞪眼就要拒絕,想起自己的處境,又退縮了,拿到梨之後沒找到水果刀,甕聲甕氣道:“沒刀怎麼削皮?”
“我的匕首不是還在你那裡。”
我就說會記恨吧!
她摸了匕首出來,一下一下地削起皮來。
秦晅對她真的毫無防備的樣子,明知道她身上有刀,也這樣乾脆地閉著眼睛。那白皙的脖子就在半米開外,只要她努力伸直胳膊……
邵萱萱咬著嘴唇,盯著將斷未斷的梨皮,轉動著手裡的香梨。
秦晅既削不了皮,也沒辦法自己拿著梨來吃。邵萱萱將梨子切好之後,才發現自己還得一片一片喂他。
將人俘虜了的時候,餵食是有點施捨味道的,現在做起來,先不說心境,氣勢上就差了很多。
幸而秦晅一直不再提起邵萱萱在城中做的那些事情,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
馬車行了一陣,果然開始往山上走,古時的盤山公路不比現在,修得再平整,都有不少塵土揚起。
偶爾往外一看,只覺得馬車越行越高,像在懸崖邊奔跑,一陣心悸。
邵萱萱想要把簾子放下,秦晅卻不允許,似乎很享受這麼刺激的感覺:“古人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果然不假。”
邵萱萱悄悄翻了個白眼,這山才多高呀就凌絕頂了,那要是登個華山、泰山,不得把你激動得心臟病發作了?
馬車又行了一陣,終於駛入一段平路。邵萱萱探頭看去,只見一座黃牆灰瓦的山寺出現在眼前。
寺廟?
邵萱萱還想再看得仔細一些,蕭謹容的臉突然出現在車窗外,一把將簾子放下,低聲道:“此處不接待女客,殿下……”
秦晅瞄了邵萱萱一眼,她仍然是做男人裝扮的,並沒有什麼不妥,然後迅速回想起來,自己身上穿的是女裝。
邵萱萱也反應過來了,憋著氣看著他,肩膀都快抖起來了。
半晌,秦晅才問道:“沒有多備些衣裳嗎?”
☆、第四十五回山寺
按著蕭謹容的提示,邵萱萱在馬車的矮櫃裡找到了一套乾淨的男裝。她把衣服往秦晅膝蓋上一放,就要掀簾子往外走。
“你一個小內侍不伺候著孤,還想換誰進來?”
邵萱萱愕然,回頭一看,登時反應過來了——太子殿下如今還是傷殘人士呢,別說穿衣服,拉個簾子都辦不到呢。
蕭謹容是御史大夫家的公子哥兒,那位船伕小哥看著功夫很好的樣子,應該屬於技術型人才,至於山寺裡的和尚……
邵萱萱認命地走回來,把衣服拿到一邊,伸手來解他腰帶。
按她本來的意思,外袍換一換麼就差不多了,可這一脫,卻發現他內衫上滿是血汙,想是之前受傷沾上的。
秦晅低頭打量了下,十分自然的表示:“都換了吧。”
邵萱萱點頭,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上裳給扒光了,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肩膀、手臂上開始有了成熟男性的線條雛形,卻還帶著些青澀和朝氣。
邵萱萱視線落到他胸口的那道大疤上,不知為什麼就有點兒同情這具身體的主人——多好的年紀啊,死了不說,身體還被人搶走了。
不過,再一細想真太子的死因,又覺得有點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