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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笑得他心臟都是漏跳一拍,直覺自己哪裡說錯了,否則,她怎能會對著他笑成這般。
誠然,臨寒並不知道,“孽種”這兩個字,之於褚妖兒,那根本就是永遠都無法抹去的恥辱。
孽種。
這是多麼熟悉的一個稱呼啊。
似乎很久以前,就有人天天孽種孽種的喊她。
那人喊她,孽種,這麼磨磨蹭蹭幹什麼,我喊你你聽不到嗎?
孽種,你這條項鍊不錯,好漂亮,我很喜歡,你快點把它給我。
孽種,你才是那個給父王戴了綠帽子的孽種!我不是孽種,你才是孽種!
孽種,給我毒死這個孽種,一定要殺了她!
孽種,孽種!……
呵。
多麼好聽的一個稱呼啊。
也是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再聽過的一個稱呼。
褚妖兒抬手扶住額角,唇角笑意似是冰雪凝成,諷刺之意十分的顯眼。
她毫無血色的唇微啟,卻是道:“你知道,上一個對我說孽種的人,她的下場如何麼?”
臨寒沉默。
而褚妖兒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她自顧自地道:“她被我王叔殺了,總共九劍,屍骨不存,血肉不留,挫骨揚灰。”她平靜而漠然地說完了,眼睛分明是在看他的,但那目光毫無焦距,她像是在透過他看向另一個人,“她死得那麼慘,和她娘一起被王叔殺掉。明明她才是真正的孽種,她卻喊了我十多年的孽種,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
明明自己才是真正的至親骨肉,明明別的人才是那骯髒卑微到不行的孽種。
本末倒置,是非不分!
被人辱罵,被人迫害,被人以種種骯髒手段,活得連狗都不如!
那樣的屈辱,那樣的讓人不堪回首。
即便最後以鮮血來洗刷,已經一雪前恥,但發生過的,就是發生過的,經受過無數個日夜的侮辱,那是怎樣都無法忘卻的。
只不過被深埋在記憶深處,想著只要自己不去觸碰,便有朝一日,不會再想起。
可現在呢?
居然還有人,膽敢對她說出“孽種”二字。
居然敢……
居然敢!
為什麼,她曾經被人喊做孽種多年,如今連她肚子裡的孩子,都也是要被人喊做孽種?
而且,而且……
而且還是它的親生父親,當著她的面,喊它作孽種!
他一點都不承認,還望它的身上潑髒水,喊它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