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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因府上辦喪事,人手多調動到外面待客去了,她這間屋子不免冷清些。
敏瑜支耳聽著外頭似乎有誦經聲,不覺問了瓔珞。
瓔珞便道:“外頭做道場呢,文杏說這是福建當地的習俗,人沒了要‘做七’,每七天叫一七,七七四十九天,每一七都要請道士做道場,要麼就是請和尚尼姑唸經,咱們府裡請的是靈源寺的大師。”
怪不得她睡夢裡一直聽見鐘磬誦經之音,可嘆她病邪侵體,還當自己是入了魔障。
外頭施世範聽見丫鬟報說八奶奶醒了,連日拎著的心堪堪落地,穿了一身孝服就從前院匆忙趕過來。
他多日未曾認真洗漱過,臉上的鬍子竟都蓄了起來,敏瑜抿了唇欲笑,靈光一念,想他是為老侯爺新喪以致傷心於此,笑容便又停頓住了。
施世範側身在床沿坐下,握住敏瑜一隻手,仔仔細細看她半晌,才輕輕道:“好些了嗎?”
敏瑜半靠在床上點點頭:“嗯,好多了。”至少不用吐得半死不活了。
施世範鬆口氣,厚實的大掌包住敏瑜的素手,還帶著烈日的餘熱。
倘或在京城,六石榴才上紅,而在福建,六月末卻已經熱得駭人了。
施世範內裡本就穿了袍子,外面又是素服,由不得他不熱。
敏瑜抬了手,只管拿著襯衣袖子給他擦汗,施世範一愣之下,倒是忘了避開。
見她如此,明白過來卻好笑地攥著敏瑜的手道:“快別管我了,你自個兒的身子要緊呢。才剛好,多休息休息才是。”
敏瑜搖搖頭:“我只是坐不慣船,又不是什麼大毛病。還沒問你,外頭都誰主事呢?”
“是二嫂偕同六嫂主事,你儘管休息你的,新官上任,也不急這一時燒那三把火。”
施世範原本以為敏瑜擔心家務,忙將話告知。
敏瑜卻低低啐他一聲:“誰要去燒三把火了,我只是想著若外頭有人主事,橫豎我便裝作不頂用,圖個幾日清靜,在額娘身邊照應照應也就罷了。”
“額娘那裡有三嫂四嫂和五嫂她們照應呢,何須多你一個?”施世範一勾敏瑜的鼻尖,雖說敏瑜只說了一半的話,他卻全然猜得透敏瑜的心思。
六嫂鄭紅纓一向在福建靖海侯府作威作福慣了,不料去京都那些日子,老夫人竟然把整個家都交給敏瑜打理,她心裡不可能沒有想法。此番回晉江,六嫂一進門就邀寵,藉口上下雜事太多,需要個知根知底的人,順利奪得了主事大權。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正怕侯夫人會因敏瑜新晉,而讓她執掌裡外,由此再次激怒了鄭紅纓,徒增敏瑜煩惱。
誰知敏瑜倒是摘個巧兒,一路從京都回到福建,別說主事了,就是吃喝,都得別人伺候了她,倒省了操持家務的心思。
施世範於半憂之外,不覺平添半喜。
眼下敏瑜自是不想去出風頭,他也順勢讓其避開鋒芒,又道:“丁憂守孝,一切喜樂俱免,你只在屋裡給阿瑪念念經,也算是你的孝心了。前兒額娘才說,你身子不好,事事能不要你操勞的,就不要你操勞。她金口一開,你還不放心呢?連六嫂都吃醋說,自古皇帝愛幼子,百姓愛么兒,連媳婦都一樣。”
噗嗤。
瓔珞越矩笑了,敏瑜微笑白她一眼,讓她出去倒些熱水來,這裡方對施世範嗔道:“油嘴滑舌,跟誰學來的這些嚼舌根子?六嫂無心之語,你倒記得清楚。”
“她無不無心,你清楚著呢,不過有句話六嫂說得對,額娘是真的偏疼你。”
換做別的媳婦,守孝期間大躺大睡的,必會召來口舌。獨有敏瑜,自她回府,侯夫人便裡外佯作不經心的提點,只說八奶奶嬌貴,坐水船累了身子,叫務必好生伺候,出了差池就是丟飯碗的事。
伺候的人果然個個自危,不敢懈怠。
也難怪六嫂看不順眼。
起床隨同施世範一樣換了身素服,瓔珞已經從外頭打了熱水回來,一塊跟來的還有蓯蓉。
一見敏瑜起了,蓯蓉便笑道:“奴婢們擔心多日,奶奶可終於醒了。”
敏瑜忙道不敢,又問蓯蓉:“妹妹如何來了?”
蓯蓉道:“奶奶許是不知,你這一趟來,慣常伺候的就帶了瓔珞姐姐一個人,老夫人擔心奶奶住不慣咱們這兒,特特將我調撥來給奶奶使喚呢。”
“這可使不得。”
敏瑜果然十分驚訝,看一眼施世範,瞧他沒什麼言語,想必是早就安排下的。
無奈,她只好牽了蓯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