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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找死,老實說話,怕也難逃一死,她咬著嘴唇,悔不當初,心頭一橫,便是什麼事情都往夏琴那丫頭身上推好了。總之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受她矇蔽,以夫人的手段,那個女人未必能活的過明天早上,她也不怕她反咬一口!
趙嬤嬤冷眼看著走在前面的姑娘,她是蔣氏的教養嬤嬤,跟在小姐身邊四十餘年,類似思秋這種想要一步登天的丫鬟看過的數不盡數,最終得了善果的又有幾個?人人只當做了姨娘便是官家夫人,回孃家時有丫鬟婆子跟著,十分體面,卻不知其中辛酸,生下庶子的還算日後有個盼頭,有人給養老,那屢次懷胎卻不停掉胎的可不在少數。就說他們家的兩個姨娘吧,又有誰生下一男半女了?
如今老爺年歲已高,自然和夫人感情比年輕時還要好上幾分,但是想當年他也曾年少輕狂,小姐身邊陪嫁過來的丫頭,現在還剩下幾個?早年小姐體弱多病,不易受孕,在婆婆的威壓之下,也沒少給丫鬟開了臉,可是最後呢?自從小姐有了至哥兒以後,還不是一個個打發的乾乾淨淨!若說那夏琴想要奔個前程,也就罷了,人家至少還是個自由身,你一個賣身契都不在自個手裡的家生子兒,瞎折騰個什麼勁。
主臥裡,煙燻渺渺,蔣嵐坐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她不是沒有被人算計過,想當年她也是如同月姐兒一般青春年少,是個被母親庇護在身邊的姑娘,雖然看慣了母親和姨娘的手段,卻並未設身處地的去和誰鬥過。直到嫁入了夏府以後,才知道為人媳的艱難,也曾不得不親手將年輕的陪房丫頭送入夫君房中,只為在公婆面前圖個體面。或許也因為如此,她早年同嫂子們的隔閡,才能慢慢從心中退去,此次回京,竟不是那般厭煩蔣府李氏了……
“夫人……”
趙嬤嬤將門帶好,雙手垂在兩側,弓著身子問安,夏琴是她看著離開杭州的,如今突然而歸,她有一定疏忽的責任。
思秋垂下眼眸,內心忐忑不安,生怕蔣氏連聽都不聽她解釋,便處置了她。
“你把頭抬起來。”蔣氏睜開眼睛,從回憶中清醒,淡淡道。
思秋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一張清秀蒼白的容顏落入了蔣氏的眼底。思秋的雙腿在蔣氏那道愈發銳利的視線下變得發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求饒道:“奴婢知錯,夫人饒命……我什麼都說……”
蔣氏撇撇嘴角,終究是個丫鬟,果然是上不了什麼檯面。她將桌子上的幾張紙扔到了地上,沉聲道:“可認得這個是什麼?”
思秋顫顫巍巍的撿起了紙張,眼睛瞪的大大的,紅了眼圈,哽咽道:“奴婢……認得。”這不是他們全家的死契嗎?只是她明明記得兩個哥哥脫了籍的,怎麼如今……
“夏家既然能讓衙門還你們原籍,自然也可以讓衙門扣了你們的死契。大黎有令,死契的奴僕即便我今日毫無任何理由的將你們全家在這船上打死,也不會有誰能出來說一句話,可懂?”
“……奴婢,懂。”此時的思秋一臉死氣,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是曾有過那般算計家主的想法,此時卻連累了自己一家人……
“不過老爺向善,夏府更不曾苛待過任何一個下人,你想清楚了,老實說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們全家一個……活路。”蔣氏這話說的清晰,聽在思秋耳中,卻也大致明白了,夫人再寬宏大量也不過是免了他們家的責罰,而自己註定要承擔起什麼。想到此處,她反而沒了最初恐懼的心情,跪在地上,小聲道:“奴婢曉得,只求夫人能饒奴婢一條賤命。”
“呵呵……”蔣嵐端起茶杯,抿了下嘴角,直言道:“那便要看你的造化了。我且問你,夏琴那丫頭可是讓你去官船的北側的徐少爺那裡?”
思秋臉色一紅,點點頭,船的北側意味著什麼?一群男人住的地方……
“她倒是想的通透,只是要是隨便一個女人上了人家的床就註定要讓人家娶她,她當徐府是什麼地方了,如此好進?那麼徐家那些丫頭婆子還不都早起了異心,尤其是青哥兒身邊伺候過的姑娘,早都抬成姨娘了!”蔣氏的聲音柔軟中帶著幾分笑意,然而落在思秋的耳中,卻好似冬日裡的冰水般刺骨,扎的她心疼。
“夫人,夏琴姑娘圖謀的不是徐大少的嫡妻之位。”
蔣氏眯著眼睛,冷漠道:“我想她也不至於是那麼個傻的。”
思秋想了一會,獻寶似的從懷裡掏出夏琴用軟布給她包好的東西,遞給了趙嬤嬤,說:“這是……夏琴姑娘從咱們家大姑娘房裡拿出來的金釵,和如今小姐頭上待著的那支正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