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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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房床板下面便是空箱,溫彥之找出了乾淨的褥子和枕頭被子,便要拿到外間去鋪。
齊昱在他背後笑:“‘君子謙謙以自持之,不臥屏外’,溫舍人讀了那麼多書,如今這句倒要朕來教你?”
溫彥之抱著一干被褥站住,心裡不是沒想過齊昱說的這句話,可……
他回過身來看齊昱,細眉皺起:“微臣總不能……與皇上同臥一屏後。”那有違君臣之道,也不甚像話。
“隨便你罷。”齊昱側臥在床上,支著額頭瞧著溫彥之糾結的模樣,倒覺得這呆子每逢此時都格外可愛。
是有辱君子之風,還是有辱君臣之道,他很想看看這剛正不阿的呆子要怎麼選。
溫彥之站在畫屏處猶豫了好半晌,忽然道:“皇上?”
“嗯?”齊昱眯著眼睛,唇角微微勾起,看來這呆子有了主意。
溫彥之踟躕了一下,略狡黠地問:“您,准許微臣睡在屏後麼?”
齊昱唇邊的笑意漸深,又把問題拋回給他:“你,想讓朕准許麼?”
溫彥之訥訥道:“想。”畢竟皇上若是同意了,就不算有違君臣之道了。
“那……”齊昱也很狡黠,“朕若是同意了,又有什麼好處?”
他聽見溫彥之嘆了口氣,又是一會兒不說話。正當齊昱覺得溫彥之可能要認命將褥子搬去外間時,忽然覺得有人靠近了自己。
睜開眼,一個紗布包著的小棒棒杵在齊昱面前,溫彥之雙手拿著。
齊昱:“……?”
溫彥之貌似很是下定了決心:“這百米酥是曹大人臨行前給微臣的,就兩個,分皇上一個。”
——甚麼?齊昱看著溫彥之將那小棒棒塞進他手裡。
溫彥之嘆了口氣,見齊昱很不樂意似的,便又再掏出來一個放在齊昱手裡:“算了,都給皇上罷,皇上今晚受驚了。”
——算了?還很捨不得的樣子?
——是朕求著你給的嗎?
齊昱直想把溫彥之的腦袋按進方才的木桶裡,好生濯洗濯洗,瞧瞧裡面究竟是些甚麼鬼東西。
正是不知說什麼的時候,溫彥之竟已兩下鋪好褥子枕頭,問齊昱:“皇上,吹燈嗎?”
齊昱把玩著手裡的百米酥,搖了搖頭:“別吹了,也沒多少蠟燭,燃盡也就天明瞭。”
溫彥之想見宮中延福殿裡,鎮日都燃著長明燈,好似帝王福澤一般。晚上不滅燈,應該是每個皇帝的習慣,他也沒再多想,只恭敬給齊昱躬身揖了下,就四平八穩地躺下了。
齊昱就這麼在床上支著頭瞧溫彥之閉上眼睛,睫翼微顫,在清秀的臉上落下兩道黛影,不由覺得,這呆子睡覺甚老實。
跳動的燭光中,年輕的皇帝輕輕笑了。
第二天雞還沒叫,溫彥之一個噴嚏把自己打醒了。
順帶也把床上的齊昱給驚醒,皺著眉頭看過來:“怎麼,風寒了?”
溫彥之坐起來吸了吸鼻子,果真是堵上了,於是甕聲甕氣道:“稟皇上,應是落雨後地氣太涼,睡了一夜中了寒氣。”
齊昱坐起身來,“朕去找人給你請個大夫。”
溫彥之暈頭暈腦道:“微臣自己去罷。”
可此時齊昱已經穿上外袍走了出去。
李庚年說:“找大夫得從後山繞下去到前面的村落,估計要晚上才回得來,早知周公公讓帶個太醫的時候,就該帶上。”他突然想起來,“周公公臨行前囑咐帶了一盒各式藥茶,說是太醫院配置的,尋常小病都能治一治,溫舍人這風寒,或然灌下兩碗薑湯也能好。”
於是齊昱賞了溫彥之兩包藥茶泡水喝,龔致遠也很熱心地跑到廚房去撿了兩塊老薑,給溫彥之煮了一碗濃濃的薑湯。
“趁清早喝掉才好,”龔致遠端到溫彥之面前道,“過午吃薑,毒如□□。”
溫彥之乖乖接過來大口喝掉,當即就覺得發了身汗,完了只管皺著臉齜牙:好難喝,好難喝。
齊昱在側旁一邊翻書一邊瞧著溫彥之的神情,好似個被哄著吃藥的小孩,頗覺有趣。
溫彥之一早上都在咕嘟嘟喝水,喝了薑湯喝藥茶,卻覺得自己也沒怎麼好。他勉強寫了兩頁花箋記錄了昨夜的事情,睡覺那段自然掐過不提,只撿天火險要的情景說了說,後面想了想,又加了句“帝福澤庇佑,免遭雷火之災,是天助我朝”,想來是曹不韙喜歡的調調,寫罷還滿意地點點頭。
中午昭華寺裡的和尚做了素齋,溫彥之本就沒什麼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