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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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適了,便說:“那本官先沐浴。”
溫彥之便跟在李庚年等溼漉漉的幾個親隨身後,一齊要走出去。齊昱忽然在畫屏後喚他:“溫舍人。”
溫彥之一驚,連忙折回來:“在。”
畫屏後傳來水波晃動之聲,須臾,齊昱的聲音沉沉傳來:“你留下。”
——留留留下?
溫彥之愣住,只得答:“是。”
李庚年領了眾親隨告退,反手關上了門,守在外面。
一時之間,溫彥之低頭靠牆立著,齊昱在屏風後沐浴,屋內只剩了兩人。兩相無話,就這麼靜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同時開口:
“皇上您……”
“溫舍人……”
又都頓住。過了會兒,又同時開口:
“朕——”
“微臣——”
隨即又沉默了。
溫彥之舔舔嘴唇,道:“微臣給皇上泡些熱茶。”
“不用,”齊昱的聲音從畫屏後穩穩傳來,“夜裡更深,喝多了茶水反倒不好。”
他將身子往水裡更沉了沉,總算是舒緩了幾分方才的緊張,想起那禪房的情形,此時此刻竟然悶聲笑了出來。
他想起來的路上自己曾在馬車裡賭咒溫彥之,要老天開眼,下暴雨雷電折磨溫彥之,以報自己之苦。倒也奇怪了,老天爺說天打雷劈就天打雷劈,還劈錯了屋子,不是瞧錯了罷?開的這是哪隻眼?他齊昱是個兢兢業業的好皇帝啊,作什麼要挨劈?
“溫彥之,”齊昱忽而玩笑問道,“不是你賭了甚麼天打雷劈的咒罷,怎這天火專撿了朕劈?”
“微臣豈敢!”溫彥之咚地跪下,急急道:“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微臣萬死不能做。禪房之事皆因此處山間多*,水汽充沛易生雷電,皆是萬法自然,並無鬼神之說,還望皇上明察!”
齊昱好笑:“行了行了,起來罷。你這人,著實不會開玩笑,竟講這一通大道理。”
溫彥之訥訥地站起來:“謝皇上。微臣雖則愚鈍,可皇上真龍之體,萬萬開不得玩笑。”
“嗯,朕知道了。”齊昱感覺泡得差不多,正待要起了,一看手邊卻沒有巾帕,想來是方才走到外間的時候放在了桌上,便問:“溫舍人,你瞧瞧外間桌上可有朕的巾帕?”
溫彥之抬頭瞧去,果然見一條精緻的巾帕正放在桌上,“稟皇上,有。”
齊昱笑道:“勞煩溫舍人,替朕搭在畫屏上。”
☆、第29章 【呆子睡覺甚老實】
溫彥之小心拿起巾帕,走到畫屏外邊,抬手將巾帕搭了上去,隨即連忙掉回頭又站回最靠外面的牆角去。
畫屏另側水聲漸大,不一會兒齊昱已擦乾了穿戴好走出來,烏黑的發盡數披著,溼潤地貼在脖頸上,抬頭見溫彥之正勾了脖子立在牆角里,好笑:“溫舍人,來坐罷。”
溫彥之聞言轉身,見齊昱正好坐在桌邊,用巾帕擦頭髮,身上衣物盡是素色,撇下了金絲銀線盤龍繡鳳,整個人竟像剝掉了一層透明的光暈,卻生出別樣一番神采。他晃了晃神,道:“皇上萬金之軀,微臣不敢叨擾,既然皇上已擦洗好,亦不用微臣伺候,微臣便先行告退。”說罷當即就要走。
齊昱笑了一聲,“站住。”
溫彥之便站住,垂首。
齊昱道:“朕留你下來,不是要你伺候,是為了找人說話,你急著走,是不想同朕言語?”
溫彥之連忙搖頭:“微臣不敢。”
“一路行來便沒聽你說甚麼話,你是生氣?”齊昱眸色深邃地看著他,“你是怪朕沒有尋到雲珠?”
溫彥之苦笑:“微臣不敢,皇上乃一國之君,言出必行,答應幫微臣尋找雲珠,已是莫大恩惠,微臣不敢求多,如今只一味祈禱雲珠吉人自有天相,能順利脫險。”
“你權且先放寬心,”齊昱難得寬慰道,“朕讓人去找的那些個地方,若尋不到你那小姑娘,沒準也是好事。”
溫彥之眸光一閃,輕微嘆息:“皇上說的是。”
齊昱四下看了看禪房當中:“再過一會兒天快亮了,你尋尋這屋內有沒有多出的褥子枕被,將就鋪了睡一夜罷,也無需再叨擾龔主事幾個。”
溫彥之:“……”
原來您留微臣,是怕叨擾了龔,主,事?
溫彥之心底又浮起一絲落差,不知為何,只下意識把心一橫,竟也不推脫:“微臣這就找。”
倒換做齊昱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