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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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得知事情原委,也有點氣惱,也不怕犯顏太后,道:“今日皇上讀書,太后要皇上背下四篇《政要》,太過勞神費思,才會傷了龍體。”
“背下四篇《政要》?”南平長公主立時看過去,“皇上才多大的年紀,你就讓他背那樣艱澀的書?我聽說當時太后也在場,難道沒阻止太傅這般胡鬧?”
她是元靖帝生前最為寵愛的妹妹,且行事周正頗有威望,傅太后少不得敬著些,只是將責任往外推卸,“皇上是一國之君,治國理政自然得熟掌《政要》。怕是他昨晚出宮,被深冬寒風傷了龍體,今兒略費神思就有些不支。說起來也是信王不對——”她扭頭看向韓玠,目光微閃便即挪開,“皇上一直唸叨著想看那對龍鳳胎,昨晚就是專程去信王府上,才會受了風寒。”
韓玠稍稍躬身向著小皇帝的方向,“昨晚皇上御駕親至,委實出乎微臣所料,當時皇上只帶了一位統領和宮人金德前來,臣見了十分惶恐,陪皇上看過孩子之後,便立即送皇上回宮。未料還是照料不周,微臣惶恐。”
這下不止南平大長公主,就連玉太皇太妃都皺眉了,“皇上出宮,怎麼就只帶了這兩個人?”立時把金德和那侍衛宣到跟前,問過事情始末,才知道是皇上想出宮去信王府,傅太后執意不肯,才惹得小皇帝出此下策。若傅太后不去阻止,小皇帝懂事,自然會挑晌午天氣好的時候出去,又哪會傍晚風寒時偷偷摸摸的賭氣出宮?
算來算去,不管今日的背書費神,還是昨晚的冒寒出宮,由頭都出在傅太后的身上。
在場眾人雖不能直接指責她,宮裡女人們拐彎批評人的本事卻都是駕輕就熟,你一言我一語,竟將傅太后說得紅了臉。她自認是為皇帝著想,所作所為無非是要皇帝早日親政,見眾人都來指責她,便覺得那些人都已成了韓玠黨羽,看哪張臉都覺得可惡。
心裡憤恨極了,她不能將這些宣之於口,只好握緊了拳頭。
吳衝的噩夢始終沒有消去,甚至近來愈演愈烈,叫她神思恍惚。先前韓玠已經命刑部處置了她的兄長,傅家在朝中的勢力也越來越弱,如今連宗親都眾口一詞,這個手握大權的攝政王,顯然是想奪取皇位,奪走她孤兒寡母的一切!
種種憤恨壓在心頭,心緒愈發難以自控,像是有洪水猛獸在胸口亂撞,一個不慎就要闖出來翻天覆地。
傅太后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目光恨恨的掃過韓玠,卻見他忽然笑了一下。
很短促的笑,像是曇花一現,卻叫傅太后看得格外分明。
那雖是個笑容,看著卻像是陰森森的,叫她心神巨震。傅太后連忙垂眼,掃向地上金磚,餘光瞥見韓玠的袍角時,卻忽然“啊”的一聲尖叫——韓玠今日穿著一件深色外袍,上頭的紋飾中規中矩,只在袍角繡了一圈細微的玄色芙蓉,那一圈的顏色深深淺淺,偏於暗沉的紫紅顏色,像是沁了血跡一般。
傅太后數月驚恐不安,原本精神就有些錯亂,剛才慌慌張的掃過,見到那血色芙蓉,一瞬間就又想起了那個盛著首級的錦盒。
那裡面也是這樣的繡紋,芙蓉花瓣被血染透,張牙舞爪,盛著那可怖的首級!
那是她極力逃避卻無力擺脫的噩夢,在掃到韓玠袍角的那一瞬間重新襲上心頭。
原本就緊張憤恨之極的心緒被這陡然襲來的恐怖噩夢壓得斷了弦,傅太后腦海中轟的一聲巨響,什麼理智都沒了,腦中晃來晃去的全是那血色芙蓉和錦盒裡的首級。她猛然抱住頭,嘶聲道:“拿走,都給哀家拿走!”
滿屋子的人都詫異的望著她,看在傅太后眼裡,卻都像是吳衝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孔,連同韓玠那血色的袍角撞進眼底。
她不敢再多逗留半刻,驚恐至極地站起身子,尖叫著跑出了宮室。踉蹌奔跑時被衣裳絆倒,她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整張臉都是慘白的,滿目驚恐畏懼,直衝入外頭的寒雪中。
傅太后瘋了。
☆、第146章 146
傅太后當眾發瘋,很快便傳遍宮廷。
太醫們先前就知道傅太后的心緒不穩,尤其是近來時常情緒失控,半夜裡被夢驚醒後大喊大叫,甚至無緣無故的懲罰責打宮人。諸般藥材都用了,卻還是沒有任何好轉,她的病情愈來愈重,叫伺候她脈案的御醫愁光了頭髮。太醫院中眾人也都知道太后這毛病,便將這幾個月傅太后的病情盡數稟報。
沒了太后,皇上年幼而且還在病中,這宮裡的大小事宜重新落到婉太皇太妃手裡。
她聽罷御醫的稟報,也只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