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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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才發現,她誤會了徐少謙的意思。梁璋醉心學術,女朋友叫做物理,所以沒有什麼閒工夫回福建成家。家裡人逼婚多年,歷經老孃數次上吊、跳河的威逼利誘,最終妥協放棄。
“興許未來會有,在科學界將大門敞開給女物理學家的那一天,他一定會有一位願意和她一起成日泡在實驗室裡的愛人,”徐少謙後來半戲謔半認真的說道,“我期待那天的到來。”
——
撇清了梁璋,楚望卻從另一個人身上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在提及索米爾先生這個人時,葛太太曾十分好奇的問過楚望:“為什麼叫索米爾先生?索米爾不是個名麼?他姓甚麼?”
楚望從前並沒有意識去區分英文名姓,故而也從未對這一點保持過懷疑態度。只是葛太太問起這一點後,她心裡才隱隱存了個疑。
直到某一天,索米爾先生有一週去了內地,一封加急信件寄來了油麻地。信封因為沾水有些破損,遞給阮太太時,一張照片就這麼滑落了出來。
信封上法文寫著:加急!務必加急抵達!務必提醒收件人加急回信!
阮太太心裡著急,卻又無法替索米爾先生做主,只好來尋楚望,讓她替自己出個主意。
楚望看了一眼那張照片。
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主人看起來不足二十歲,是個金髮碧眼,眼神深邃的帥小夥。帥小夥非常自然的微笑著——是葛太太標準意義上的,高貴的微笑。
照片背面,碳素筆用法文寫著兩個名字:致弗蘭克·盧卡的相片——1901年於約克,來自索米爾·佩裡。
楚望醒悟過來。原來索米爾先生不姓盧卡,是因為,姓氏盧卡的,是這個叫做弗蘭克的人。
這就是索米爾先生一直以來往法國寄信的收件人?
阮太太又十分抱歉的說道:“信來時……我不小心看到那一角露出的內容,只有一句話,說的是,‘墓地重建,許多遺骸與骨灰需要重新安置……’”
楚望心中一顫,拿起那封信。寄信地址——來自法國,洛斯昂戈埃。
楚望再次看了一眼那張相片——陽光而燦爛的微笑,卻因黑白照片的緣故,那笑容分外孤寂,彷彿獨自一人佇立在那裡,孤寂的笑了許多年。
她見過許多這一類的相片——墓地裡,墓碑上,墓主人的相片。
洛斯昂戈埃,洛斯昂戈埃。
這是安置一戰中戰死法國的英軍戰士遺骸的小鎮啊。
阮太太有些不安的說,“我是無意間看到的。”
楚望安撫了阮太太,定了定神,立刻將照片塞回信封中,信放到索米爾先生書桌上。隨後翻看最近常來油麻地的客人裡,是否有一位福建,或是祖籍福建的客人。剛翻開通訊地址,最近那一頁的最後便有一位——即將從福建嫁到香港的新娘。
後面有索米爾先生隨筆記下的四位電話號碼。
楚望忙用街邊的公用電話亭致電過去,平靜的告知索米爾先生:有一封法國來信,加急送來,興許需要您在這周之內回來。
索米爾先生聽聞,非常平靜的說:“我很快返回香港。以及,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 油麻地的故事,還剩下一小段,會在不久的未來講述,不會很多了。我在認真的野馬狂奔的拉進度。等不及的,等更完一氣兒看吧,如果還有興趣的話。
☆、〇六三 病人之七
在原子核物理實驗室裡; 梁璋不下三十次以項上人頭為要挾; 逼著徐少謙與楚望將那刪節後的三頁論文成稿投到《英國皇家學會通報》上。
請試想一位個頭不算高、身形黑瘦的典型中國東南部男子梁璋,手裡拿著一份三頁的檔案; 站在一隻木頭椅子上; 兩眼神采奕奕的宣佈:“這可以說是一篇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論文!不論這篇論文有多少字,多少頁; 多少修辭; 多少廢話……別說北京、清華與那群南開的那群人,即便是卡文迪許實驗室的那些所謂‘牛人’,十八年時間; 不也什麼都沒做出來麼?試問世界哪一本期刊,敢拒絕這樣的一篇!”他拍拍那疊紙; 更為慷慨激昂; “誰捨得拒絕這樣一篇文章!”
徐少謙靠坐在扶手椅上,語氣平淡的出奇,態度冷酷苛刻:“在已知有上千萬人將閱讀這篇論文的前提下; 你更應當明白:你的姥姥都沒興趣聽你嘮叨,更不要說那群吹毛求疵的審稿人。如果你不想使我們被更多人恥笑,那麼這篇文章應當更邏輯清晰、言簡意賅。梁璋,你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