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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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氣,一轉眼的功夫,滿腹牢騷立馬拋諸腦後。笑著說,“彌雅剛告訴我,去訂婚宴上,全是些婆媽大爺輩的人物,行些敬禮磕頭的老套路,頂夠無聊。她叫我們別去了,讓我直接帶你去隔壁水果莊的園子裡去等她過來——你就別瞧這幾個歪瓜裂棗的了。”
楚望還在盯著那樹半生不熟的木瓜瞧,真真拉起她就跑。越過一排排綠粉牆的精緻洋房,有一階千尋石。拾級上去,果然一片茂密的水果園子,一樹一樹,歸的整整齊齊的;中間開著個小道,直通往一間烏壓壓的大宅子;宅子是木頭的,遍佈著綠累累的藤蔓。
大宅子外頭養著一叢紅的黃的花,一個低矮個頭、棕黑面板,著一條拷綢褲子的花匠,在外頭給拿銅壺給花兒澆水。三人一打照面,真真便問:“是阿金先生嗎?彌雅叫我們來這等她。”
阿金衝兩人一笑,笑出一嘴參差不齊,給煙燻黑黃了的鑲金牙齒,拎著水壺替兩人開門。
屋裡黑漆漆的,阿金拉亮一盞低低的燈,兩人都驚呼了一聲——屋裡四面牆,從地上到頂上,全摞著書;那燈的正下方,卻搭著一個簡易的戲臺子。
真真咦了一聲,在屋裡來回走兩步,嘴上說著,“剛還說著長三堂子,怎麼轉眼,彌雅就引我們來個書寓似的地方?”
阿金先生看她一眼,搖搖頭。留兩人在屋子裡頭,直往門外去了。
屋裡唯一一張桌子擱在書架的一角,上面亂糟糟的攤著一副骨牌。兩人都靠過去,面面相覷起來。
“你會麼?”
“我哪裡會這個?”
真真撇撇嘴,正要去摸那副骨牌,阿金先生端著一盆水果進來,給兩人放在桌上,裡頭都是些冬季的熱帶水果:木瓜,番石榴,香蕉……
真真注意力卻不在水果上,只問:“阿金先生,這個要怎麼玩?”
阿金先生剝了只香蕉遞給楚望,旋即低頭洗了牌,將牌排成長長一條,然後紛紛推倒,拿手勢示意真真也堆一條。真真大約是覺得好玩,便照他說的排了一長條骨牌。隨後,阿金先生對著她閉起眼,比了個雙手合十的姿勢,真真也照做了。
他將那副牌成堆推上去,點上一支香,抽出一張卡來,上面寫著:中下。
兩人反覆完了三次。三回的結果是:中下,上上,下下。
真真立馬去翻那本解卦的線裝書,對應的是:獲之無不利,莫歡喜,空中樓閣。
楚望扭頭去瞧,問道,“什麼意思?”
真真不答。一扭頭,將那書一扔,走開了。
阿金先生又拍拍楚望,示意她來。她笑著擺擺手,“我不信這個。”
阿金先生再三堅持下,她想了想,求國家前途當然要信科學,不能迷信;那麼不如求姻緣玩一玩。
想到這一層,她照著阿金先生的示意,又推了三次骨牌。
下下,中下,下下。
除了第二次是中下,兩次都是下下。
阿金先生也搖搖頭,將那副骨牌胡亂打亂。楚望笑著去翻那線裝書,上頭寫著:水卦。負且乘,致寇至。
她便又去問真真:“這又是什麼意思?”
真真瞥了一眼,“都兩個下下了,你還去翻那書看。總不是什麼好意思。”
真真被卦搞得整個人興致缺缺,縮到一邊去翻書玩了。楚望心裡頭想著:這卦,說起來吧,也不知道該算是誰的。
便也笑笑,吃起瓜來。橙紅紅的木瓜,意外的香甜。
剛吃完一個木瓜,遠遠便聽得彌雅的笑聲——“阿金先生,她們來了麼?”
隨後,彌雅踏進屋裡來:妝容髮飾精緻,淺紅短紗裙外頭披了件狐毛,下頭是白絲襪與白緞高跟鞋。
楚望笑道,“準新娘怎麼不好好呆在宴會上待客?”
彌雅翻個白眼,“說是我的訂婚宴,還不是衝著人物多,想打交道來的——終歸沒我什麼事。我待在那兒跟花瓶一樣,反倒礙事惹人嫌。一群大嘴八婆,讓蔣先生應酬去吧,我可沒心情——餓死我了,為了穿這裙子,一早晨空著肚子,見人便咧嘴笑,楚望,替我剝根香蕉好不好?”
吃著香蕉,她總算緩過勁來,側頭去看那一堆亂糟糟的骨牌,說,“阿金先生替你們算骨牌了麼?從前我小時候算過,說我必得找一個年長我二十歲的——蔣先生正是三十七,哪知還真讓他說中了。”
聽完這話,真真臉色更黑了,只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看書,不再講話。
楚望笑著看她一眼,彌雅立馬會意,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