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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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絕非一記耳光或是痛哭流涕就能簡單粗暴去解決的。
她總是疑惑自己是否欠他一個吻,在最恰當的時候; 讓一個平淡逐流水的故事便成為一個愛情故事。這個吻似乎早應該出現,也許在夏天裡Spree的遊船上吃冰淇淋時,在週末開往無憂宮的巴士上,在巴伐利亞的牧場同吃一片臭到讓人暈過去的羊乳酪,或是從柏林去往馬賽碼頭與水手們喝朗姆酒喝到酩酊大醉時;或者在牛津村訂到好吃的早餐麵包而欣喜若狂時,亦或是在聖誕夜裡攜手踏雪去拜訪鄰居回來後的路燈底下……那些時刻沒有出現,也許以後某一天會有,但不該是現在;於是所有令人心潮澎湃的愛情故事,便只能存在於橫跨了紅海、印度洋與南中國海的無數封情書裡。可這一個吻就是這麼出現在了這裡,就像宣誓著一個轉折或是終結。她不明白那是什麼,但絕不是一記耳光卻可以草率的了斷,或是再開始的。
它出現的如此不合時宜,正如當她在考慮著到底是什麼使得他對自己如此憤怒時,這一巴掌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時機,昭示這個鬧劇沒有令人滿意的收場,這個故事也沒有一個好的結果,所以才令所有人都僵持在這裡。
直至她看見佐久間走過來,她方才意識到:來了,就是這一件事,使得那個發生在一九二七年上海公共租界裡的故事沒有繼續下去,所以她虧欠他一個促膝長談的解釋。
可是這樣一個解釋包括了她本不該出現在五年前紹興那個寒冷的小屋子裡,也包括了她對他從生到死的全部瞭解。這一個離譜的故事該如何啟齒?
她看到他鼓足的一口氣,因她的無所作為而一點一點失落下去,握在身側的拳也一點點鬆弛。她伸手想去抓一下,被他後退一步,猛的擋開了。
她聽到彌雅說,“搞成這樣,可怎麼收場啊?”
她聽到真真在後面對彌雅說:“我剛才是不是不該去攔允焉,應該去攔斯少爺的?”
彌雅說:“心上人當眾吻了別人,換了我我可能直接哭暈過去了。”
她聽到佐久間對允焉說:“哭的這麼厲害?”
所有人都噤聲。
佐久間走到僵持的兩人中間,將她打量一番,面上帶笑的勸解道,“你們的私事解決完了嗎?解決完了,該輪到我與林小姐了嗎?”
真真吼道:“你離她遠點!”
佐久間揹著手回頭笑道:“這事不解決,放到場面上,可誰都不好過。我看今天日子好,才專誠找林小姐私了的,你確定不讓我過問她的意見嗎?”又轉頭來:“最近有個兩歲小孩走失,工部局發現最後帶走他的是一名英軍,給出命令的是一位上尉。”
楚望沒動。
佐久間又接著說:“她兩已經去馬場了。你不看見她們兩還好,一看到,就不敢想象之後會發生什麼,是嗎?”他嘖嘖兩聲,“多鮮活的兩個女孩子啊。”
她問,“你要我做什麼?”
佐久間抬頭看了看錶,眯著眼說,“不如這樣吧。現在才十點,你陪我去看一場賽馬,這樣她們就一直在你視線裡了。怎麼樣,我們的治外法權?”
真真上前兩步,被彌雅猛的拉住。
楚望低頭,看到言桑捏成拳的手上根根骨骼分明,彷彿立刻要忍不住照佐久間臉上掄去。她再次伸過手去,這一次他沒躲,由著她輕輕握了握自己的手背。小小的,冰涼的手。
旋即放下來,往門外走去。
佐久間笑了笑,擦過言桑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大廳,言桑猛的轉身衝出去擋在兩人面前,大聲問道:“他們當你是什麼人了?!”
大廳外存衣服的僕歐有些驚詫。
“深炭灰色雙排扣大衣。”楚望無比冷靜的對僕歐說。僕歐更驚詫於她的冷靜,同時也被她這種冷靜安撫了,轉頭去從櫃子裡取出大衣袋交還給她。
她取出衣服,披在身上以後,微微仰起頭,對他說:“那麼你說,我與她們又有什麼區別?”
他愣在哪裡。
她已經跟在日本軍官身後下樓了。
——
彌雅面色尚還算鎮定的拉著臉色蒼白的真真上了樓,找到蔣先生時,彌雅眼淚突然流了下來,扯住蔣先生的袖子問道:“我哥呢!我哥去哪裡了?!”
蔣先生盯著她眼睛看了會兒。
“楚望給佐久間帶走……帶去馬場了。”真真雖臉色蒼白,卻無比鎮靜的替她說了。
“少校剛他叫走了。”蔣先生將她的手從袖口握在手中,沉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