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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主將皆不發話,看著殺戮裡的女子。
還是捨不得,即便這個時候,還是捨不得那個女子。
容九,果然是會攻心,攻了兩位主將的心,難怪不懼百萬雄獅。
山下,已經戰亂,狼煙飛起,是鐵衣衛快打上來了。
如今箭在弦上,便看誰先發制人了。
錢清老將軍跪下,字字錚錚:“殿下,蕭容帝僅憑二十萬鐵衣衛斷了我們兩國的援軍後路,如此鐵血手腕,我們冒不起這個險,蕭容皇后是蕭容帝唯一的軟肋,這個時候,天下之爭,不能手軟,蕭容皇后才是萬無一失唯一的辦法。”
成也她,敗也她,這是誰都看明白了的。
只是,蕭簡做了個最清醒的糊塗人,他沉聲,絲毫不猶豫:“不準動她。”
錢清老將軍臉色一白,啞口無言,轉眸,寄希望於楚帝:“楚帝陛下。”
雲寧止倒是冷靜,冷靜得好像絲毫不在意,不瘟不火地道了一句:“她是雲起的鎔棲皇后。”
離嘴角抿緊,什麼都不說,因為,這兩位不悔改的心,千軍萬馬都拉不回來了。
“誒!”錢清老將軍只是重重一嘆。
這天下之爭,竟抵不過一個女子,還能說什麼,這兩位,都被容九蒙了心,賠了江山也甘願。
這時蕭鳳歌喊:“小九,你停下來,那兩個傢伙捨不得動你。”
容淺念不停,還是一手託著肚子,一手出招,腳步已經有些不穩,她咬牙:“我若停下來,他們動的就是你。”
難怪她的步子一直沒有走出他的視線,她護的,不是自己,是他。
這個傻子!還總罵別人蠢。
蕭鳳歌想罵她來著,沒捨得,就扯著嗓子吼她:“小爺寧願他們動我!”
她猛的一回頭,破口就罵:“滾犢子,你願意,老孃也不依,不想添麻煩就閉——”
話未完,一隻箭破空射來,對準的是蕭鳳歌的心臟,容淺念大喊:“鳳歌兒!”
喊聲驚破了天際,亂了所有人的視線,只見那紅影驟然側身,擋在了蕭鳳歌前面,如此毫不遲疑。
“小九!”
“容九!”
“容九!”
天似乎塌了,壓得三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不能呼吸,望著那搖搖欲墜的女子,跟著搖搖欲墜。
她緩緩倒下,肩頭,暈開了一朵血色的紋路,手始終護著腹部,她的孩子。
“鏗——”鐵鏈被一瞬崩開,擦破了皮肉,血淋淋的,蕭鳳歌卻似乎麻木了,怔怔地跪在了容淺念跟前,緩緩將她抱起,他嘶喊,嚎叫:“誰射的箭,老子要殺了他!”
半近不近的距離外,兩個失魂落魄的男子傻傻看著,誰也沒有邁出一步,看著那躺在血泊裡的女子,她還笑著,仰頭看著蕭鳳歌,似乎倦了,聲音很輕,卻清晰,抱怨著:“你這個烏鴉嘴,說動你就動你,也不跟老孃打個,”一絲血漫出了嘴角,她似乎不經意,隨手就抹掉,繼續艱澀地咬字,“打個招呼。”
明槍暗箭,戰場上,誰會打招呼,或者,打了招呼,她會不會就不去擋?
不會的,改變不了什麼,只不過讓她擋得慢一步而已。
“小九,小九,你別說話,別動,不會,不會有事的。”蕭鳳歌一直呢喃著,本能地一直說著,眼眶通紅,似乎要滴出血來,“我這就給你包紮,不疼,我輕點,小九,乖,沒事的,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紅著眼,手指都在顫抖,幾次都撕不下衣襟,好不容易撕下來,卻又似乎手足都無措了,不敢亂動,又不敢不動,生怕重了,會碰到還插在血肉裡的箭,又怕輕了止不住血,顫顫巍巍地用碎布按在容淺念肩頭。
雲寧止大喝:“別動她,你別動她。”
“你快放下她!”
那兩個男人,也都癲狂了,發瘋一般地跑過去。
蕭鳳歌大喊:“滾,都給老子滾。”
兩個男人愣在原地,生怕蕭鳳歌再有一分動作。
蕭鳳歌抱著她,不敢輕一分,也不敢重一分,那按著她肩頭的碎布已經被血浸透了,染了他一手的血,滾燙的血灼得他哪裡都生疼:“你個傻子,白痴,誰讓你去擋的,不要命了嗎?太子殿下呢?蕭歿呢?你都不要了嗎?你***才是蠢死的。”
他從未這樣罵過她,平日裡捨不得,這是第一次,他忍住心疼,想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