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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女紅……”
婆媳二人說著話,慢慢走遠了。
入夜,劉氏一邊替宋懷遠解下披風,一邊向他道喜:“聖上恩典,往後侯爺便能在府中長住了。”
宋懷遠卻愁眉緊鎖,“歷來伴君如伴虎,也未見得是什麼好事。”
“侯爺擢升為太子太傅還不算好事?”劉氏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不緊不慢地飲著,“陛下器重侯爺,侯爺反倒杯弓蛇影,自相驚擾。”
“你一個婦道人家,哪懂朝堂上的事。”宋懷遠不耐煩道。過了一會兒,他的語氣突然溫軟下來,“昭娘,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劉氏細眉微挑。她不動聲色地摸著茶杯底兒,道:“侯爺請說。”
“我想讓慧姐兒,嫁給太子殿下。”
“啪。”劉氏手一滑,茶杯掉在地上裂成了碎瓷。
宋如錦提著一個食盒,慢悠悠地朝正院走來。疏影提著一盞紗燈走在前面,不時提醒一句:“姑娘慢些,這邊路不平。”
宋如錦低頭看路,跟著燈籠走著。
她剛從宋如慧那兒出來,順了不少精細點心,正打算去給劉氏送一些。
遠遠地聽見正院那邊傳來嘈雜的響聲,走近了細聽,還有桌椅翻倒的聲音。宋如錦不自覺地加快腳步,漸漸聽見了劉氏壓抑的喊聲:“你怎麼捨得!她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捨得……”
“婦人愚見!”隨後,宋懷遠慍意滿滿的聲音傳來,“多少人家擠破腦袋想邁進東宮的門檻,在你眼裡反倒成了龍潭虎穴!”
“侯爺已是太子太傅,任誰都會當你是太子一黨,又何必把自家姑娘鎖進那見不得人的去處!”
疏影猛然一驚,險些拿不穩手上的燈籠。
這時,站在門口的周嬤嬤看見了宋如錦,連忙小跑上前,道:“二姑娘,您怎麼來了?”
宋如錦舉起食盒,“我來給娘送點心。”
說罷,憂慮地朝屋子裡望了一眼。
周嬤嬤下意識地擋住她的視線,擠出一副笑臉,“夫人正跟侯爺說正事兒呢。今兒時辰晚了,天氣也冷,二姑娘不若先回去。您放心,這點心,老婦會幫您帶給夫人的。”
宋如錦探頭探腦的,仍然在朝屋子那兒望。疏影扯了扯她的衣角,道:“姑娘,咱們走吧。”
“哦。”宋如錦把食盒交給周嬤嬤,跟著疏影回去了。
屋子裡漸漸吵得不可開交。
“我真不懂你怎麼想的。如今太子尚未娶妻,慧姐兒嫁過去就是正妃,你還有哪裡不滿意的?”
“我哪裡都不滿意!我不懂什麼朝政,我只知道疼我的女兒,你呢?你怕不是瞧上了國丈爺的位置!”
宋懷遠拂袖便走,臨走前還冷哼了一聲,涼涼的眼神中滲著不悅,“義安侯府到底沒甚底蘊,生出的女兒這般蠻不講理。”
周嬤嬤推門進來。燈火幢幢下,劉氏單薄的身形映出一道黑沉沉的影子。
“夫人。”周嬤嬤惴惴地喚了一聲。
劉氏默不作聲地靠著楠木垂花八步床的床柱,微一垂眼,兩行熱淚就這麼滾落下來。
適才面對最應當疼惜她的丈夫,她沒有掉一滴眼淚。如今在一個僕婦面前,反倒哭得涕不成聲。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嫌我的家世!”劉氏攥著帕子抹眼淚,淚珠子接連不斷地湧出來,很快便沾溼了半條帕子。
劉氏出身義安侯府。義安侯往上數五輩,不過是個種田的老農。當年太|祖陛下打天下,親母被人亂刀刺死,老農見其死狀悽慘可憐,便給了幾十文錢買了一口薄棺。後來太|祖登基稱帝,感念老農德義,特封為義安侯,世代襲爵。
宋懷遠自娶劉氏的那一天起,就嫌棄劉氏孃家沒有根基,不是正經的開國功勳。所以成婚不到三年,便納了昌寧伯的庶出女兒陳氏為妾。
昌寧伯府雖已沒落,但也算滿門清貴,宋懷遠很滿意,連帶著對陳氏也看重起來。
“夫人,您也別難過了,侯爺他只是一時氣話。”周嬤嬤輕聲勸慰道。
“一時氣話,一時氣話……”劉氏唸了好幾遍,冷笑出聲,“要真是一時氣話,哪兒能說得這般順口?分明是心裡一直如此作想!”
也不知是哭累了還是緩過勁兒來了,她沒再啪嗒啪嗒掉眼淚,只是神色冷淡了許多。眉眼間憂思重重,不知在想些什麼。
“適才二姑娘來過了,給您帶了點心,有您愛吃的梅花糕,您要不先用些?”
“錦姐兒來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