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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阿靜與李誠吵了一架。其他人都不明原因。只是阿靜幹活是越發的認真,越發的賣 力,李誠亦如此。
周夫人和陳嫂每日裡一睜眼想的是離陳管事返歸州的時間又近了一天,晚上一閉眼就是想著他在蘇州又呆了一天。白天,除了想想錢鈔,就是看看老爺病況,看著文箐和文簡。在文箐看來,便是一個活坐牢。
文箐這次落水拉上岸後,中間有一刻是沒有脈息的,結果把肚裡水壓了出來,斷續又有了點脈,只是後來高燒過三天,脈息全無。大家又都以為要死了,正想著可能這次小姐可能是真去了,就準備要操持後事。眾人沒想到她還能醒過來,醒後卻是狂呼亂叫的,大叫“爸、媽”之類的北京話語,以前也沒這麼叫過夫人老爺,所以都說是丟了魂。便請了一個道士過來,作了兩天的法,喝了符水也不管用,又拜了一個和尚回來,念一晚上經。這才徹底安靜了下來,只是人卻渾不似先前模樣。那次受了重傷,落了水,原來嘰嘰喳喳地天天到處打打殺殺的,卻再也不了,成天大人似的坐那兒,一發呆就是一個時辰,沒人叫就不帶醒的,叫了就象嚇一跳,半天也反應不過來是叫她。這倒是讓府里人都很擔心,說是記不得很多事,想來是磕了頭又嗆著水遇了寒發了高燒影響了,可畢竟腦子沒有壞,人也不傻,說話卻有條理,表述也清晰了些,只是說得極少。
又因為文簡差不多症狀,也哭哭啼啼沒個安寧。都道是姐弟倆真是嚇破了膽,遭遇了這等大事,便是變了性情。而文簡卻是更嚇得成天離不得人,天天恨不得抱緊了大人的腿,或者躺大人懷裡才是。如今,唯一能讓文簡可以自己行走而不要人抱的就是文箐,所以照顧他也成了她的功課。
周夫人明顯感到,從那次長川幫的人來算過帳後,這幾天文箐的開始提問,不再是在成都府時提的不著四六的小女兒問題,而是問些很實在的一些事情。比如乘船從成都府到蘇州府得有多少天?都過哪些地方?咱們家是蘇州府城門裡嗎?等聽到在蘇州有房子,在京城也有家時,很是吃驚地問:“咱們家有多少錢啊?還要賠人家的船呢。”
問的周夫人很是心酸,這麼個小女兒,差不多是不知銀錢如何可得,經此一事,卻有了心思想著家裡的錢鈔夠不夠的事,不知心底裡是否也很不安心,真是苦了她。周夫人卻只得說家裡錢很多,無須擔心等等,文箐問為什麼要賠錢給人家啊?
周夫人沉吟,抱緊了文箐:“因為有人找咱家麻煩,把人家的船給打壞了,所以我們都落水了,我們將不相干的人牽連進來,害苦人家,所以要賠人家。”
“爹是官,什麼人敢找我們的麻煩?我們也給他找麻煩吧。”
“因為……人家官更大。”周夫人幽幽地嘆了口氣。
“母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周夫人聽得,眼淚直流:“乖兒,是,十年不晚。你倒還記得這句。”
文箐本來只是哄哄人,不過看著周夫人哭出來,想來她心裡好過點,不會太抑鬱,多少對病情有好處。用小手幫著周夫人抹抹淚道:“母親,您哭吧。我不說於人,連陳嫂和爹也不告訴。”
周夫人聽得,更覺得心酸。為自己,為這個女兒。這場變故,變化最大的是文箐了,周夫人想要這樣的,又捨不得女兒變成現如今這樣的。她想,自己也許憂絲過重,連閨女都敏感到了,收斂了以前的小性子,什麼都不招惹,靜靜地陪著自己度過孤寂的夜晚。
文箐對於文簡的膽小,始終應對得也是膽戰心驚地,牽著他走的時候,也是慢慢地如蝸牛,唯恐給摔了。完全不象自己前一世對小侄兒一樣,那是個疲實的傢伙,經摔經哭經鬧,如今這個弟弟,卻是她頭一茬遇到,真象是磁器一樣,怕一不小心,給碎了。所有的人對文簡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滾了,比熊貓國寶可不各珍惜多少倍了。
文箐明顯地感覺到,姨娘對自己十分親切,卻又不想過分接近,不知何故。但她肯定是文簡的親孃,可是文簡只能叫她“姨娘”,有時三歲多的文簡當著眾人的面也含糊的叫一聲“阿媽,或者姆媽”,姨娘忙糾正,那種酸楚在眼底卻表現得一覽無餘,等她回過神來,又趕快收斂。有時周夫人在旁邊聽到了,也只是笑。可阿靜忙著向周夫人簡釋,“少爺這是學小豆,以後不讓小豆這麼叫奴婢了。”周夫人卻毫不在意地道:“無事。就讓他這麼叫吧,小孩子何必管束太多。”
其實,姨娘相當漂亮,或者說美得驚人。文箐覺得自己在上海北京也見過不少美女,在電影學院裡也轉過,也看過美女,可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