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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也不過在她心湖上興起那麼一點兒波瀾罷了。
甚至,只要她什麼都不想,純粹的肉,欲也不是多難煎熬的事,她的身體比她的意識要忠實,她很喜歡這樣的親近和他在那一刻的呵護、溫柔、體貼以及愛戀。
在某種程度上,她能自欺欺人的體會到他對她的感情。女人是需要夢和被欺騙的,別人不能給,她就自己做,在這短暫的麻痺中,她的身體和傷痕才能夠慢慢的痊癒。
聰哥兒被輕慢得多了,也就不再費唇舌,不管她是怎麼想的,他想要的從來沒變過,既然跨越了最初的障礙,他再強迫她時也沒那麼艱難。
得到的次數多了,他並沒有厭倦,反倒是越發留戀這種歲月靜好的假象。他不再輾轉憂思,每一次的親近和親密能夠給他以溫暖和勇氣,讓他離開時對下一次充滿期待,更讓他對未來有了許多信心。
顧氏既不反抗也不歡喜,她甚至看向聰哥兒時都有一種“是我佔了你便宜”的嘲弄感,但她剋制下的輕吟低喘以及身體的迎合騙不了人。
聰哥兒越發喜歡愉悅到極致的那一刻。她是真實的,不是虛幻的,她是活生生的,不是強硬的板著一張臉剋制隱忍的。
就算她時刻給他一種他是應召小倌,不是他欺凌她而是她嫖了他的感覺。
只要兩個人一離開,哪怕顧氏臉上的潮紅未褪,她也能迅速抽身,每每都淡漠的催促著他,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聰哥兒不想放她走,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和她在一處。
可她永遠有揀不完的柴,有洗不完的衣裳,有鋤不完的菜,有做不完的活計。聰哥兒沉默的跟著她,她的眼裡,連每一根柴每一片樹葉都比他更有感情。
入冬的時候,聰哥兒帶來了一個令她十分震驚的訊息:章賢死了。
顧氏放下手裡的衣裳,那雙原本細嫩的手全是繭子,被冷水泡的時間久了,又紅又腫,她呆呆的望著河水裡仍然烏髮如墨、眉清目楚的少女,竟從冰冷中綻出一抹寒涼的笑來,她問水影中的聰哥兒:“是你做的是不是?”
聰哥兒不承認也不否認,只固執的問她:“現下你成了寡婦,雖說仍然罩在他的陰影中,可到底不必再受他的牽絆了。”
顧氏問他:“為什麼?”
聰哥兒道:“總之不是為了你。”越說不是為了她,越像是欲蓋彌彰。
顧氏不說話,她只是沉默的看著自己的手,到底還是照舊把手浸入冰冷的河水裡。
不管他的初衷是為了什麼,現在也都晚了,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兩個都做盡了,現在再對章賢抱之以憐憫和同情只會讓人覺得虛偽。
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她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有點兒自私,有點兒自利,她不可能大義滅親,把聰哥兒供出來,到官府去告發他,說他弒父。
如果真的追究起來,她還毒殺了胡氏呢。
聰哥兒和她是一類人,在做什麼事前,早就把前因後果思慮得十分詳細,便是追究,他也早有後手,一定能把他自己擇得乾乾淨淨。
退一萬步,事實確鑿,他也能推出替罪羊來。
何況,章賢一死,她確實輕鬆得多,未來沒了指望和依靠,但也沒有了束縛和羈絆,沒有更好,卻也沒有更壞。
聰哥兒有點心虛的道:“你該回去了。”
是啊,章賢亡故,她是他的遺孀,理當回去為他守靈,直到他入土為安,她以後便只是個沒了男人的寡婦。
顧氏環望著四周已經調零的草木。這一回再歸章家,她怕是再也不能出來了。儘管在這獨樂寺裡的日子十分清苦,她像個最卑微的丫鬟一樣做著數不盡的粗活,可她的心是自由的。
哪怕回到章家要做個錦衣玉食的三奶奶,但她像個守著無盡刑期的囚徒,年年如一日,沒什麼變化。
顧氏對聰哥兒道:“我會跟你回去,你稍等。”
第440章、顧氏番外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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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哥兒沒以為顧氏會再出什麼花招,畢竟在他想來,現在的局面對她來說只有好沒有壞,她也不需要多考慮,就該歡歡喜喜、痛痛快快的跟著自己走。
可顧氏這一去,就沒再回來。
左等右等,聰哥兒耐心告謦,他皺著眉頭想:女人真是麻煩,再聰慧、通透的女人,遇到她自己的事,總是蠻昧又糊塗,竟是講不明道理的。
她回去有什麼不好?再喜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