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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轉變的,總之她變成了只知怨恨,心地狹隘的女子。以至於她都忘記了當初為什麼怨恨。
可這種怨恨卻在她的骨子裡紮了根,哪怕重新活過來,被姜二太太這麼一說,腦海裡被堵塞住的地方宛如裂開了一個大口子,混濁的水流攪著泥沙,以洪洪湯湯之勢衝擊過來,讓她再一次無比厭棄的痛恨和懊悔自己為什麼不是個男兒身。
如果她是男兒身,起碼還有一條捷徑,可以離開這個家,可以重振姜家二房門楣,甚至能夠娶妻生子,替姜家二房延續香火。
就為了哪怕只有這一項功能,也沒有誰會怠慢她,姜大太太或是姜三太太對她哪怕再有微詞,可誰也不敢妨礙姜家二房傳承延綿。
姜辛恨不能撕著頭髮大聲號叫。
她生而為女,不是她能選擇的,如果可以,她寧可死了重新投胎,也不願意再回來將苦難的過往重新經歷一遍。
可她的出生不是她能決定的,以至於她的重生就更沒有一點選擇權。
但現在,姜二太太無心的輕視讓她有拆骨剝筋般的疼痛。
她也想問問姜二太太,為什麼當年要生下她?!為什麼,為什麼啊?
現在,她卻只會用這種口氣質問她,她離了姜家算什麼?姜辛忍不住冷笑,是啊,姜二太太嫁進了姜家,哪怕是死,她也是姜家人,姜家不算大富大貴,卻也是小康之家,姜二太太完全可以衣食富足。/
可她姜辛不一樣。她今年十七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她就成了姜家的恥辱,多給她一口飯,姜家上下老小都要嗤之以鼻。就算她嫁出去了,那也是潑出姜家門的一碗水,生也由她,死也由她。
母女又如何?親人又如何?各自的痛都在各自身上,哪怕是母女連心,真的能感受到對方的疼痛,也是束手無策,無可耐何。
姜辛感受到從自己心口發出來的冰冷的氣息,聽見自己說出來的話和隆冬廊簷下那尖銳的冰碴子一樣冰冷:“誰說的?”
是,誰說的?她生在姜家,姜家對她就有一分責任。她有能力時可以回饋,可她沒能力時必須要仰仗。這會的仰仗也不算可恥,至少,她能儘量不做姜家的拖累。
姜辛艱難的閉上眼。
似乎有一隻溫暖修長的手撫上她的眼角,那裡曾經聚集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淚花兒,滲透在那人的指尖,彷彿揩去了她二十八年的委屈和苦痛。
儘管那一刻的疼痛是他帶給她的,可她也是在那一刻才明白“痛快”的意義。
姜辛豁然睜開眼。
溫暖修長的手消失了,她下意識的去撫自己的眼角。還好,沒有淚珠兒,她唯今最痛恨的就是這無用而又無力的眼淚了。
姜辛緩緩而喃喃的道:“誰說的?我不是白日做夢。”她終於緩過神來,望定姜二太太那疲乏而蒼老的容顏,堅定的道:“總會有辦法的,人不能讓困難憋死。娘,祖母說了,要在我院子裡設個小廚房。”
姜二太太邊拭淚邊蹙眉道:“老太太這又是出什麼妖蛾子?設小廚房?她怎麼想的來著?設小廚房就要添人,這月錢誰負擔?和外頭一樣,誰會到咱二房來?還有,這一應開銷誰來負擔?由公中出?你那三嬸孃的吐沫就能把人淹死。”
姜辛自嘲的想:看,眼前的母親就是她曾經的自己。遇到事情,想到的全是難處,往往連最美好的希望都不敢肖想,已經被這份恐怖打擊的連連後退了。
姜辛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並不把姜二太太的話放在心上:“祖母的意思,是把公中的份例交到我們自己手裡,人手也好,一用物什也罷,就是肉菜果蔬,也由我們娘倆一手調派。”
“這……這怎麼行?”姜二太太驚慌的道:“人心難測,你我兩個後宅院的女人家,怎麼打理得起來?甜甜你還小,又不曾讀過書,也不曾學過管帳,我,我又多年不理事,這幾年越發精神不濟,叫我看帳本,看也是白看,還不是眼睜睜的被人糊弄了?”
姜辛對姜二太太幾乎不報什麼希望的道:“我沒管過,可以學,如果母親無暇顧及,那我跟祖母說,討一個外院管事的媽媽過來幫我。”
姜二太太一連聲的搖頭:“這哪成?這不行,這肯定不行,甜甜,娘跟你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人嘴兩張皮,說什麼的都有,尤其這底下的婢僕,那傳起主人家的謠言來,可是要多離譜有多離譜。咱們哪經得起?不成,不成,就像現在這樣挺好,你我娘倆,能有口飽飯吃,有一年四季的衣裳已經足夠了。你不知道,當年我在閨中,沒日沒夜的做活計,就為了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