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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人,日子過的好與壞,她可就沒幹涉了。
姜老太太暗暗嘆了口氣,看向姜三太太,見她沒什麼異議,情知她瞧不起二房的娘倆兒,心知肚明這銀錢也不過是白白的填限了底下人,便朝著姜辛道:“那也行,既然大家都沒什麼意見,那就這麼辦,回頭你娘來了,我同她說。”
“……”姜辛滿腹的千言萬語,瞬間都滾到了喉嚨口,她差點就叫出來:“不行。”
還是臨時咬了咬舌尖,才把這若禍的苗頭掐熄了下去。
姜二太太就是個活菩薩,世事不問,是事不管,把這事交給姜二太太,這日子只會比過去更悽慘。
但這話又不能由姜辛來說。
回了自己的院子,姜辛歇了好半晌,如意進來,將茶碗重重的放到案几上,賭氣囔囔的道:“什麼玩意兒,現下這府裡的人是越發狗眼看人低了……”
姜辛懶的過問她是什麼事,不外是她去支取什麼東西,人家不但不給,反倒給了她幾句難聽的話罷了。
姜辛擺擺手,道:“別沏茶了,換杯紅糖姜水吧。”
她雖說退了燒,可天性身子寒涼,喝杯薑茶肚子裡也暖和。再說這兩天她下腹隱隱作痛,姜辛情知是小日子要到了,提前喝杯紅糖水,可要比更上等的茶舒服的多。
如意只好喏喏退下,果然沏了薑糖水來,表功一般的道:“幸虧上次奴婢拿的紅糖還有一大包。”
姜辛朝她讚許的笑笑,喝完薑糖水,這才問:“太太在做什麼?”
如意蹙了蹙眉,道:“太太聽說姑娘身子還沒好就去給老太太請安,情緒就不大好,一直悶在屋裡,早晚都沒吃……”
姜辛撫額。
不用說,母親又在屋裡哭了一上午。
她本來想躺一躺的。在姜老太太的偏廳站了一大早上,對於她孱弱的身體來說實在是一大挑戰。她也知道這算不得什麼要命的大事,可她從回來就眼花頭暈,走路都是飄的,很有一種騰雲駕霧,腳落不到實地的縹緲感。
她很需要休息,否則明早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早起去給姜老太太請安。
如果不能,只怕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可是她不能躺。母親不抵用,那麼二房只有她自己支撐門庭。
姜辛輕嘆了一口氣,道:“你去瞧瞧太太在做什麼,就說把午飯擺過去,我和太太一起用午飯。”
姜二太太整個人都是虛黃腫脹的,就像被雨打過的白玉蘭,那如玉般的白質上染了汙黃,又因為水漬而泡的過於的白,怎麼瞧怎麼是一副即將凋零的萎態。
姜辛實在不知道該和母親說什麼。
對於姜二太太來說,她的人生已經是一眼就能望見終點的旅程,沒了姜二老爺,她的人生就只剩下了一種顏色:黑色。
沒有希望,沒有動力,她做什麼都沒精神氣兒。
姜辛是她唯一的女兒,可她這個女兒顯見得是不能給她未來的餘生帶來什麼,她只剩下了失望。可她不是個會怨恨的人,於是就只剩下了自怨自艾。
姜辛可沒那個自信,她能改變姜二太太。
就是她自己,如果不是經過極度煎熬的死刑,只怕也不會改變多少。人性是最難挫動的東西。
姜辛陪在姜二太太身邊,沉默的看她默默流淚。她不禁狐疑的想,一個人身體裡究竟有多少水份,怎麼母親水米不進,愣是能從日出哭到日沒,從天黑哭到天明呢?
姜二太太哭了半晌,折過身來,用蒼老的疲乏的面孔望著姜辛,喃喃道:“孃的甜甜,你怎麼這麼命苦?娘只恨,恨自己沒本事,沒出息。也不知道娘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要報應到你身上……”
姜辛平靜的道:“娘,我想分開自己過。”
姜二太太慘然的道:“自己過?呵,你真是白日做夢,你是個姑娘家,離了姜家,你能成什麼樣子?不說嫁人,就說這一年的藥錢,你拿什麼負擔?”
姜辛宛如被人打了一記悶棍,她怔在那裡。心口是木的,早就不知道什麼叫疼痛,可此刻卻尖銳的叫囂著,讓她一陣一陣往上湧著苦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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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艱難
姜辛滿心都是苦澀。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她如此痛恨“甜甜”這個乳名。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怨恨自己不是個男孩兒的?
她記不清了,也不記得這種怨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