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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苗下意識的想要搖頭,又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對,忙把脖子梗直了,可臉上為難的神情還是出賣了他對姜辛的懷疑:就算二姑娘不算聰明,他也不敢承認這個事實啊。
姜辛大笑。
不管她怎麼喬裝,結合前後事,章賢要是猜不出來是她,那他可就真是白活了。她去武州,騙得胡氏信任,藉此從中取利的這個計劃,可以說到處都是漏洞,要不是胡氏一時不察,又私心作祟,也不會這麼輕易就上了她的當,她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把他們二人禍禍得聲名狼藉。
所以說這純粹就是僥倖而已。
姜苗還真當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能夠瞞天過海呢?章賢但凡有點兒腦筋,不,或者說只要他盤問胡氏幾句,就能找出前後的因果來,定會認定自己是始作俑者。
他會輕饒了自己?
自己要是藏在姜家,事情暴露,她不只要承受章賢的怒火,還要承受來自於家裡的指斥。沒人懂得她非要退親的執念,他們都只會當她瘋魔了,從前小打小鬧,也只當她是耍小性,一旦知道她真的做成了實事,非得招人給她驅邪不可。
可要是她逃到薊州,更是把自己的退路全都交到章賢手裡,給他捏死她的權利。
姜辛前思後想,覺得章賢這人最愛名聲,或許逼急了他是不要臉的,可當著天下人的面,他未必做得出來將她當眾絞殺的事來。
燕城是於她來說最好的選擇,燕城人最知道他們二人的瓜葛,又有胡氏私下覬覦章三奶奶的熱乎勁,沒準還能偏幫她一把。
想到這兒,姜辛吩咐姜苗:“就把車停在路邊,咱們隨時恭候章三爺的大駕。”
章賢追出東門的時候,就瞧見姜辛抱臂站在車外,意態悠閒,正盯著城門進出的人群看,似乎在賞景兒呢。
滿腔怒火似乎在心裡打了個旋,似乎更怒了些,又似乎消減了些。章賢跳下馬,走上前,朝著姜辛不無嘲弄的道:“姜二姑娘好悠閒,這是在做什麼?”
做了虧心事沒急著逃命,真讓他高看一眼。也不知道她是有恃無恐呢,還是
他可不覺得那些進出城門的人有什麼好瞧的。
姜辛看到他,一點兒都不意外,既無當日對他的仇恨敵對,也無奸計得逞的小人嘴臉,只有一種“原來是熟人”的驚訝,宛如石子入湖心,漣漪散去,湖面便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睜著一雙明眸,語調清脆的道:“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看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一時感慨而已。”
姜辛身著天青色褙子,金線繡著迎春花,膚色白淨,眼神明亮,連神情都透著如水晶般的清澈,無端端的襯出澄澈明淨的氣質來。
她確實不如胡嬌娘生得豔麗,可女人各有各的美,彷彿百花園中,牡丹爭豔,迎春清麗,玫瑰嬌豔,芍藥也不遑多讓。
姜辛的美,在於她的大氣和坦蕩,而胡氏難免失於矯揉造作。
章賢固然享受於胡氏在他跟前或溫柔或嬌媚,或風情或識趣,可由清新舒適的姜辛一比,胡氏就淪了下乘,她那種做作出來的面孔,並不是真正的她自己,她只是為了活著,為了討好他,從而在近十年的彼此試探中磨鍊出來的面具。
胡氏再麗嫵媚,到底是在章賢身邊待了近十年的女子,看也看得膩了,且胡氏與姜辛不是同一種氣質。
胡氏是纏在樹上的藤,嬌且柔,離了他便只能在風塵泥濘中打轉,笑得只會比現在更嫵媚卻更淒涼。
姜辛卻是一棵樹,瘦削纖弱,生於路邊,有著豁然與天然的疏朗,卻有著與胡氏截然相反的驕且利,有一種玫瑰帶刺的濃麗。
玫瑰鮮研,讓人想要摘取把玩,偏偏她柔中帶刺,不能讓人輕易如願,就越發激起男人的不甘和好勝心,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容易得到的才更讓人念念不忘。
瞧著這樣引人注目的姜辛,章賢越發不是滋味。
就彷彿明明這是自己囊括在手的魚眼,壓根沒拿它當回事,卻某一天狠狠的給了自己致命一擊,迫使他不得不對她大加註意。
也直到這時,他才驀然發現,不知何時,她早就褪去蒙塵,變成了閃閃發光的珍珠。
而這顆珍珠,顯然已經不滿足於在他手裡的明珠投暗,她無所不用其極,妄想逃出他的手心。
章賢從前還可以自傲的說,姜辛和他做對,根本就是不自量力,可經過諸多事情之後,他發現事態已經嚴重地超出了他的預期,變得越發棘手。
這顆珍珠,似乎已經註定不可能再屬於他,姜辛這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