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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整個的輿圖,更別說深居內宅的女子。
姜辛卻一語道破,不由得章哲不吃驚。
他吃驚,姜辛卻比他還吃驚,拿了其中一張專注的看了半晌,道:“這是薊州的輿圖麼?”
章哲收回打量的神色,點頭道:“不錯,上一次薊州的輿圖還是二百年前繪製,如今多有改動,你看這,還有這……”他一邊指了幾個地方,講給姜辛聽。
姜辛邊聽邊點頭,不由得若有所思,等章哲講完了,她又看了他一眼,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這麼多年你假借遊山玩水之名,實則是在匯制本朝輿圖?”
章哲也不知道這心裡是什麼感受。
他在燕城的名聲並不算多好,總結下來不外是“不學無術”四字而已,就是祖母也總認為他文不成武不就,是不務正業,他懶得和家人解釋,外人說什麼他就更不在乎,索性只說遊山玩水倒省事。
想不到姜辛對他的行蹤如此瞭解,結論如此篤定,這讓章哲不由得不起疑:“看來我名聲在外,實是不怎麼好啊,不知道姜家對我怎麼個評價法?”
姜辛倒先是微微一怔,隨即面色微紅,眼神躲閃著不肯看他,只含糊道:“沒人議論,我也不清楚,再說,世人最愛捕風捉影,無中生有,那些傳言怎麼能信?”卻怎麼也不肯說她是怎麼推斷出來的。
當然不能說。
上一世章哲與邵氏的親事是兩家早有默契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章哲就是不成親,一直廝混到二十五歲,章老太太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熬不過去,這才被逼著與邵氏完婚。
成親後章哲與邵氏夫妻感情並不和美,原因在於邵氏嫌棄他是個白身,逼他要麼捐個官,要麼去考科舉,好歹搏個前程。
可章哲哪個都不願,被邵氏催逼得緊了,成親才三個月就帶著小廝又不知所蹤。邵氏氣得大哭,跑到章老太太跟前鬧,傳得闔府盡知。
章老太太對姜辛不滿意,對邵氏就要好得多,像親孫女似的捧著疼著,他小夫妻不睦,只罵章哲。可惜章哲不在家,老太太打不著罵不著,只能極盡能事的安撫邵氏。
章哲長則一年,短則三五個月才回來一趟,每次都要與邵氏鬧得天番地覆。
他是不吵不鬧的,與邵氏一言不合,便宿在書房,邵氏不甘,便拿府裡的丫頭出氣,常常折騰得那些丫鬟非死即傷。
姜辛雖然被困在自己的一房小院,也聽說了不少邵氏的軼事。
她記得很清楚,邵氏成親不到半年,就把自己兩個大丫鬟賞給了章哲做通房,指望著能拴住他的人,或者吹吹枕頭風,把他心給扳過來也好。
不想這兩個通房連章哲的面都見不著幾回,更別說兜搭上他了。邵氏自己氣不過,便拿她倆洩恨,罵她們沒用,到了被邵氏給搓磨死了。
姜辛在章家十年,章哲成親五年,邵氏一直無出,這與他長年出去遊玩不無關係。
正因為有上一世的經歷,姜辛才對章哲略有了解,不然以她那死宅死悶的個性,怎麼可能會了解章哲?是以這些話打死都不能跟章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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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一出門,嚯,天這麼藍,陽光如此明媚,我視線如此模糊,和山頂洞人剛面世似的。表問我為什麼要出洞,我好餓……
第94章 、知己
姜辛對章哲滿心敬佩。
他連個官職都沒有,是以沒人給他委派這種艱鉅的任務,更沒人給他發薪俸,他這種舉動一是出於興趣,二是完全出於為國為民的一顆公心啊。
想到從前對他多有誤解,姜辛此刻便有些羞愧,再看他時,原本就不算矮小的人越發形象高大起來。和他這種偉大的行徑一比,他對自己的那點微不足道的戲弄簡直不值一提。
姜辛看章哲的眼神都變了,毫不隱晦的對他大為讚譽。
被她那雙黑白分明,有如一泓秋水的眸子盯著,章哲宛如大夏天吃了一碗冰飲,每個毛孔都沁著涼意,身體的每一個脈絡都那麼舒服。
尤其她那不加掩飾的欽佩、讚歎、感動,更是讓章哲有一種得遇知己之感。
他頗為興奮的道:“想要將輿圖繪製精準,最好是親自測量、計算,務求準確,閉門造車肯定是不行的,光查前朝資料也不行,山脈未必會變,但河流或有改道,道路或有增加,渡口、村莊、田地等都或多或少會有變化……”
章哲興之所致,還給姜辛講起了輿圖的不同:“這張是以山川為基準的輿圖,比較常見,多在地方史志中附註縣域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