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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姑子還在呢,再說姜家老太太也在,總不能就這麼不言不語,無聲無息的把姜辛一個人扔到鄉下便不聞不問了。
真要是姜家給了姜辛委屈受,許家也不是沒人,不敢說和姜家做對,但出面問問是怎麼回事總還可以吧。
姜辛抿唇一笑,道:“舅母放心吧,等過了年我就回去。”
啊,還真在這過年啊?
安氏不由的滿是擔心的問:“甜甜啊,不是舅母多事,可你這……到底姜家出什麼事了?要是需要你舅舅幫忙,只管說話。他是個粗人,也不懂得什麼大道理,可到底是一家人,除了你娘,他就是你最親近的親人了,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的看你挨欺負。”
“什麼事都沒有,您就放心吧,是我想著從小到大,來外婆舅舅家玩的機會都沒有,再不來,以後怕是更沒機會……您也說了,姜家就我們娘倆,人單勢孤,要是再不和舅舅、舅母來往,那豈不是更沒人了?”
第84章 、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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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說到這種程度了,安氏也就點頭附和:“是啊,城裡規矩多,咱們也不懂,其實像你這個年紀也還小呢。”鄉下養女兒也嬌慣,可真正金貴的不多,生兒育女,哪個不是出嫁前要在孃家多做幾年活:“你能念著你舅舅,他就挺知足的了,只要你願意、你喜歡,只管在這住著,住多長時間都成。”
姜辛笑著應承:“那就要叨擾舅母了。舅舅可曾說幾時回來麼?他是自己去的還是和人約著一起去的?要不要中午給他送飯呢?”
安氏搖頭:“甭管他,他在這山腳下住了四十多年,打小兒剛會走就往山上跑,哪兒是哪兒他分得清著呢,就是中午不回來,他也能找著地兒吃點兒東西,你別擔心他,我們也吃飯吧。”
許家有兩個兒子,其中長子許安和今年二十一歲,娶的妻子是大妹妹許安珍的小姑兒孫氏。孫氏也才十七歲,卻嫁入許家兩年了。她面容清秀,身材纖細,瞧著是個性格溫和的。只可惜因小時候生病,成了個啞巴。
次子許安平今年十九歲,已經訂了親事,是小妹妹許安芝的小姑子李氏,因李氏尚幼,才十四歲,是以還沒完婚。
許安芝今年十六歲,訂好了明年九月和二哥相繼完婚,此刻也還留在家裡備嫁。
到了吃早飯時分,一家人便聚在桌前。鄉下沒什麼男女不同席的規矩,可還是分了個先後。男人人們要幹活,許安和兄弟便先吃。等他們吃完了,女人們才能上桌,自然是桌上剩什麼吃什麼,剩多少吃多少。
姜辛便入鄉隨俗,和舅母、表嫂、表妹一起用。
安氏心裡怪不落忍的,但許大舅也說了,城裡男女是不在一桌吃飯的,就是說話,那也是丫鬟婆子一堆,還要架個屏風,遠遠的說幾句,連個正臉都看不著。
沒有到了鄉下就改了這規矩,回頭姜有挑起刺來,倒是說許家把她家的姑娘教壞了。
許家的女人們都是安靜而沉默的。
孫氏是不能說,坐到炕桌跟前,先謙卑的朝著眾人俱是深深一低頭,這才垂下眼睫,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的模樣。她吃飯時也是小心翼翼的,給別人盛飯,都是滿滿的,到她那就淺淺一碗底,端起碗來吃飯時也悄無聲息,筷子幾乎不動,實在幹得難以下嚥,她也只揀自己身前那碗裡的一小塊地方挾。
許安芝是不願意說,小小年紀,稚氣未褪,臉上已經湧現出了淡淡的憂愁。她要憂愁的事很多,但都沒有她說話的餘地,她也只能憂愁一下。
對於這個憑空掉下來的表姐,她從驚訝轉變成羨慕再到不甘和酸澀,也就是瞬間的事。可她也只是放在心裡不甘和酸澀那麼一下,面上仍是淡淡的憂愁。
她知道自己也只能幹看著罷了,沒什麼是能改變的。那是人家的東西,人家的生活,她搶不來也奪不走。
許安芝吃完飯要紡線,孫氏要做一大家子的鞋襪衣裳,這些都不是姜辛擅長的。再說她這輩子也沒打算這麼溫婉賢良,就算將來真的嫁了人,難道樣樣都要自己親手縫縫補補不成?有條件請個針線丫鬟,沒條件……那就將就唄。
她大多是給安氏打下手,看她做飯、醃菜,或者在村子裡四下走動,借個東西,去哪家串串門。
旁人都知道這是嫁出去的許家姑奶奶的女兒,對她很是親熱,這個伯母,那個嬸孃,拉著她說起她母親從前的舊事,話裡話外都是恭違。
姜辛只抿著唇笑,一副乖巧得不了得的模樣。眾人都很喜歡,直誇許家姑奶奶有福氣,也誇安氏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