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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很無辜又不甘道歉的模樣。
眼瞅著章老太太的臉色就變了。要說她不信姜辛有五分可能,可她絕對相信姜辛口中所說像章哲的下人百分之一百二就是他本人。
這個小畜牲,怎麼他偏要跑了來打自己的臉?
面上還要笑著道:“哦,竟還有這等事?”說時又歉然的轉向姜老太太:“我這幾年精力不濟,底下人多少有些疏忽,唉,我只盼著能早些娶個孫媳婦,能幫我打理府上中饋我也就放心了。”話題轉得倒是自然,不虧薑是老的辣。
這是絕對不願意承認那是章哲的了。
姜老太太笑道:“你定能得償所願的。”說罷還假裝訓斥姜辛:“小孩子家別胡說,章家六爺也不是淘氣貪玩的小孩子,怎麼會穿著下人的衣裳亂跑,定是你看錯了。”
章老太太也硬撐著道:“是啊,六郎那孩子大體上還是懂事知規矩的,既說見客,斷斷沒有留在家裡亂進內宅的道理。”
姜辛心裡哼一聲,面上卻溫柔的笑道:“祖母教訓得是。”
和姜老太太回了姜府,路上姜辛旁敲側擊,確定章老太太和祖母不曾說什麼,心下不免又狐疑:也許是自己草木皆兵了呢?
她把這事暫時放到腦後。
邵嫣然果然下了帖子,請她們姐妹幾個過府遊玩。姜辛思忖了片刻,吩咐如意:“你去和大伯母說,我最是怕冷畏寒,天兒一天比一天涼,我不耐煩出門,就不去了。”
如意暗暗嘆氣,可她不願意動,自己一個做奴婢的能怎麼樣?
姜大太太倒是不以為意,本來就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她既不愛出門,那就由她吧。
姜蜜和姜綿高高興興的出門,回府時姜蜜還是很高興,姜綿卻有些意興闌珊,三太太以為她在邵府受了什麼委屈,姜綿勸道:“能受什麼委屈?不過是一群小姑娘在一起吃喝玩樂罷了,是我自己累了,娘你別問吧。”
吉祥卻打聽到說是邵府請的幾個小姑娘中有一個是漁陽朱家有牽連的,當著姜綿的面說了幾句難聽的話。
姜綿被退親始終是她心頭之痛,就算裝得再不在乎,可到底心裡是極為痛楚的。這門親事,是父母替她訂的,自始至終,她都沒見過朱家公子,被退親,也是爹孃聽了祖母的建議替她退的。
沒人問她的意見,可受害是卻是她,姜綿自來懂事,也難免私下裡心生怨恨。只是爹不過是個商賈,娘又是個空有脾氣沒什麼才能的婦人,她要死要活,也不過是寒了父母的心罷了。
吉祥言語之間很是替姜綿不甘。
姜辛只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並沒往心裡去,不說姜綿上一世嫁了個年輕舉人,後來夫妻和睦,生兒育女,很是為三太太說道了幾年,單說姜綿的沉穩、大氣,她也不是個會把自己日子過得糟糕的人。
姜辛並不擔心。
如意背了人悄悄對姜辛道:“吉祥原先就抱著大太太和三太太的大腿,和牆頭草似的,兩頭倒,姑娘您心裡可得有點算計。”
姜辛能有什麼謀算?不過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吉祥有她自己的打算沒錯,她怎麼處心積慮想攀高枝姜辛也能理解,只要她不過份,姜辛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看了眼如意:“這些日子,我一直冷眼旁觀,你是個極好的。”
如意啊了一聲,臉色微微有點窘迫。當初她和吉祥的心思差不多,是因為自打姑娘病後,像是換了一個人,如意又有了盼頭,也就把那歪的心思都掐滅了。
換個有權有勢的主子自然是好,可她又不是嫡根嫡系,過去了不免要受到排擠,又沒什麼功勞,主子為什麼要高看她一眼?
從來做奴才的最大的忌諱就是不忠。你可以蠢點笨點貪點,但不能不忠誠,否則即使主子是為了利用你把你撬過去了,可絕對不會重用你,怕你為了更大的利益再次背叛現任主子呀。
姜辛見如意還有知恥之心,便又安撫道:“我自知是個沒什麼大本事的,不想拖累誰,要是你們有了好去處,但凡我能替你們說句話就不會袖手旁觀。”
如意忙搖頭表忠心道:“奴婢從前或許還有些糊塗心思,可最近跟著姑娘也長了不少見識,知道姑娘是個再好不過的主子,不管旁的還有什麼好去處,奴婢都只管跟著姑娘的了。”
姜辛道:“你也不必著急表白,我說話算數,以後你若是後悔了,只管還來找我,不過醜話說到前頭,你一天沒離開我,就得盡心盡力的跟在我身邊。”
如意道:“這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