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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為了換取全族人的性命或是榮譽,姜老太太未嘗不把姜辛犧牲出去。可現下還沒到那個地步,也就沒到白白犧牲姜辛的境地。
姜老太太猶豫了。
章家做事,大面上從來挑不出理來,可越是越這樣,越惹人生疑。都說人無完人,連聖賢都有知錯、知恥的時候,怎麼章家就能這麼反常?
越是光鮮照人的背後,越是陰暗得見不得一點光。
姜老太太忍不住想,說不定姜辛嫁過去,真要守十年活寡,屆時無子無出,就算不被章家憋死,也有被休的理由啊。那時候,她還有什麼活路可言?
姜老太太沉思良久,對姜辛道:“你既誇下海口,說是寧可嫁販夫走卒,那祖母明日便替你尋門親事。”她板著臉,道:“到時候衣不蔽體,食不裹腹,我看你如何說嘴。”
姜辛不但不怕,反倒眼睛一亮:“祖母要如何對章家言說?”
竟是一點兒不在乎。
姜老太太煩惱不已,心說這孩子是裝的還是真的,她該關心的難道不是她以後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她就不怕受窮受苦?
姜老太太煩惱的道:“只能說你身子虛弱,好歹也能拖上三五個月。”
姜辛笑開來,道:“祖母,孫女有個建議,不如叫孫女去舅舅家住上三五個月,既能體驗疾苦,又能避開章家耳目,祖母也不會難做,您看如何?”
姜老太太啞然。這二丫頭是早盤算好的啊,是不是自己不同意,她也會找個藉口,避出府去?
可不得不說,避出府去養病,總要比現在就替她尋個販夫走卒好些。前者是顧忌兩家的顏面,後者可就完完全全是打章家的臉了。姜老太太一向都顧全大局,說是替姜辛說親,也不過是嚇唬她,怎麼可能真這麼做?
姜老太太沉思不語,竟認真的盤算起姜辛的建議來。
許大舅家窮成什麼樣,姜老太太心知肚明。再好的涵養和脾性,可在金錢面前,親情也會扭曲。姜辛未嫁是嬌客,許大舅來打秋風,她送幾兩銀子,於許大舅家那是恩人,對她定然感激不盡,恭敬不已。
可要是她背井離鄉,寄居到許家,那可就是另一番待遇了。
倒正是考驗她的好機會。
姜老太太一咬牙,道:“成,就按你說的辦。不過你可要記好,你去是去,除了隨身衣物,什麼都不許帶。”
姜辛答就的十分痛快,果然回去就開始收拾衣裳,孫媽媽受老太太委派,就在一旁盯著,見她果然只帶了簡單的梳洗用具和換洗衣裳,其餘胭脂水粉,竟是看也不看,更別說捨不得了。
孫媽媽也暗中稱奇。從前不瞭解,如今漸漸熟悉,她倒當真覺得這位姜二姑娘頗有不同尋常之處,哪個閨中女子不嬌弱怯懦?在城裡福都享不夠呢,連去趟莊子都要興師動眾,一年半載未必去一次。冬天嫌冷,沒有上好的炭火,夏天嫌熱炕,到處都是蚊子,去的時候還有點興致,等回來時就抱怨個不停,恨不得再也不踏進莊子一步。
更遑論是要去鄉下莊子上住?
這許大舅家在薊州鄉下,可比莊子上還不如,不說用度擺設,光是吃的,那都是食不裹腹。他家人口多,賦稅又重,一年辛辛苦苦到頭也剩不下幾斤餘糧,見天的稀粥稀湯,連頓飽飯都難,就更別說吃肉了。
那日子再寒酸不過,若府裡哪位姑娘知道要去鄉下住兩天,不得哭死才怪。
可這位二姑娘,倒似是巴不得似的,真讓人難以理解。
姜辛由孫媽媽押送,徑直出了二門,不想對面走來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見到姜辛,不禁愣了一愣,開口道:“二妹妹,你這是……要去哪兒?”來人是姜家大房的嫡長子姜冽。
姜辛也沒成想會遇到姜冽,忙福了一福,開口答道:“大哥,我去舅舅家。”
姜冽狐疑的打量著姜辛。要說她去走親戚,這已經足以讓姜冽意外的了,畢竟這位二妹妹身子單薄,長年病弱,逢年過節都少有露面,更別說要走這麼遠的路,那可一百多里地呢,她受得了一路顛簸之苦?再則,說是走親戚,像姜家這樣的人家,姑娘都是千嬌萬養的,總不能只帶這麼個小包袱,看模樣也就帶了幾身換洗衣裳,太寒酸了吧。
還有,她身邊的丫鬟呢?孫媽媽是祖母跟前的老嬤嬤了,不可能要她去服侍姜辛,況且那包袱還姜辛自己挎著呢。
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去親戚家暫住,倒像是逃難了。
孫媽媽見姜家大爺反審視的目光落到自己臉上,忙行禮陪笑道:“老奴是奉了老太太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