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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哲是一慣的從容,他親自斟酒,而後將酒盅遞到姜辛手裡,語氣一如平時那樣溫和:“天比較冷,喝兩盅酒暖暖身子。”
那倒也是,她現在的確是冷得很。十月的天,已經涼了,她又本身是個怕冷的人,手腳都是涼的,恨不得抱著火爐,圍著被子才好。
姜辛接過酒盅,應了一聲:“哦。”之後不等章哲再說說什麼,端起酒盅往嘴裡一倒,這一盅酒喝完了。
章哲沒想她這麼爽快,短暫的愕然之後,又替她斟了一杯。這回不等她幹,忙搶先握住她的手腕道:“別急,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移,我們兩個合該喝一杯……交杯酒。。”
一盅酒下肚,不知道是錯覺還是這酒確實有貫穿血脈的作用,姜辛沒那麼冷了。她由著章哲與她手臂交纏。
章哲的呼吸近在眼前,帶著淡淡的酒氣,還有一份淺淡的馨香。他的眼神十分專注,彷彿她從前就在他心上,只是生根,如今發了芽,或許以後要壯大、結果,密密麻麻的纏在他的藤上。
姜辛握著酒盅的手就有些發抖,她慌不迭的垂了眸子,狠狠心,一閉眼,又喝盡了一盅。
章哲又倒了一杯,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姜辛也不在乎他說的是什麼,一等他話音落地,仰脖又是一灌。
章哲:“……”這是有多貪杯啊,就這麼想喝?那就喝個夠。他又給姜辛倒了一盅。姜辛還睜大眼等著他說話呢,章哲哭笑不得,道:“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話怎麼這麼矯情,明明是很認真很嚴肅的誓言,被姜辛這麼一鬧,成了敷衍塞責的過場了。
姜辛又早就灌了盅酒。
章哲無耐地嘆口氣。喝了酒的姜辛倒是鮮活了些,看他的眼神也不再那麼懼怕和膽怯,既然這是她想要的,那就遂了她的心願吧。她也是傻,喝醉了,豈不是更任他為所欲為?
章哲縱容的結果就是,姜辛不負所望的喝醉了。她早洗去了脂粉,可此刻兩頰微紅,有如三月桃花,比上了一層脂粉還要嬌媚,眼神就更像是一泓秋水,波光瀲灩的,陡增幾分風情。
章哲朝她伸手,她也沒怎麼抗拒,只是神情純淨而無辜,看著讓人格外心憐。章哲將她半扶半抱的送到榻上,她就乖巧的坐在那,看他忙來忙去,叫她喝水她就喝水,叫她睡她就哦一聲點點頭,像個聽話的孩子似的。
章哲將她半攬在懷裡,看她猶自睜大眼望著自己,頗有點小獸依戀母親的那種感覺。他失笑,輕撫她眉眼,溫聲道:“閉眼,睡吧。”
章哲的懷裡滾熱,姜辛不自覺的往他懷裡拱了拱。沒辦法,她手腳冰涼,蓋著再厚的被子也覺得四處冰冷且到處透風。
環境不熟悉,雖然有酒精的壓制作用,她恍恍惚惚,有如臥在棉上的輕盈,但到底精神亢奮,無論如何也不睡著。
章哲不動也不擾,只溫柔的望著她。
姜辛困勁上來,翻了個身,咕噥道:“你剛才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也不知道她是說真的,還是喝了酒膽子壯了,故意拿話試探他。
章哲差點兒沒氣樂了,順著她的話頭問:“為什麼不信?我確實不是哄你玩的。”
姜辛卻好半晌不說話。
章哲不由的又問:“說說,為什麼不信?我是不值得你信任麼?”新婚小夫妻,怎麼說也是感情最初的開端,有個好的起始,將來才能越來越濃,她倒好,一句不信,把他的期盼、祝願都打成無形了。
這女人也太……沒情趣了吧。
姜辛眯著眼睛,昏昏沉沉的道:“誓言確實好聽,所以才最能迷惑人,可它到底有什麼用啊?”
確實沒什麼用。
可他這不是怕她對他不瞭解,從而覺得陌生並尷尬麼?
姜辛在章哲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喃喃道:“你放心,我雖然不信,可我還是很領你的情的。你將來遵不遵守,都沒關係。”她知道誓言沒有時效性,或許說時真心真情,可世易時移,人心易變,誓言大多成空的多。
但她不想辜負了章哲此一刻的鄭重。
章哲:“……”
她對他,對未來,是真沒信心啊。她怎麼就又預判他將來一定會背棄她?
章哲輕柔的問姜辛:“你很怕?”那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她在怕什麼?就像剛才那個惡夢,明明她嘴裡不知道在喊什麼。結合從前她厭惡章家不是一星半點兒,他很想知道她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