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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學理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沈林一眼,這也是個聰明人,得交代明兒多多拉攏。
“哦,是嗎”趙秉安恍然回神,才發現肖家那孩子不知什麼時候已跪在自己的案几前了。
“免了吧,既然大人一片好心,本少便卻之不恭了,咱們明日傍午出發,帶這孩子回去準備準備吧,自此之後,天高地遠的想再見一面可就不容易了。”
這句話倒是真心的,趙秉安用人雖然不拘一格,但肖家這小子的情況有些特殊,不下狠心打磨,一輩子難成大器,但就怕收穫與投入不成正比,趙秉安擔心自己會在他身上白費心血,所以眼下將這小子與肖家隔開勢在必行,至少也得空出兩年把這養歪的性子扭回來。
趙秉安心裡清楚,要不是那一紙奴契,恐怕自己不見得願意花這麼多心思,說到底還是因為他手底下的人不夠用啊,只靠沈林、趙康兩人,難以面面俱全,再說,放權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易出刁僕,這點從他母親那些陪嫁下人身上就可見一二。
肖學理的目的已達成,關於倒賣軍糧往來的密信直接走肖家的門路入京,畢竟現在聚焦在趙秉安身上的眼睛太多了。
趙秉安現在只是在等守備府的兵將到來,他倒也不是怕蘇家暗襲,只是肖家這麼多人要想突然銷聲匿跡,那需要不少掩飾,至少不能讓人察覺到是永安侯府將人藏起來的,而且,京中人馬不宜擅動,此刻守備府正好擔起“押送”蘇南的任務,可以一定程度上掩人耳目。
高邑之事在趙肖兩家各有打算之下暫落帷幕,但此時坐落在京城的蘇府卻鬧翻了天。
幽暗的房間裡只點了一盞微弱的筒燈,蘇煜躺在床上,臉色猙獰。
“他還活著,他怎麼能還活著,你不是向我保證過絕不會失手的嗎,啊!廢物!混賬!通通都該死!”
氣急之下哪還有什麼理智,端過床頭沒喝完的湯藥碗就往跪在地上的人砸過去。他剛一下床就被自己給絆倒了。
下人見狀趕緊上前攙扶,卻被蘇煜一把推開。
“滾!都給我滾!”
這副情景誰也不敢擅自離去,屋外悄無聲息的進來兩個小廝,輕手輕腳的把蘇煜摻上了床,當然過程中的打罵是少不了的。
折騰了好一番,蘇煜的情緒也平靜了下來,他轉身面向牆面,平淡的開口。
“我沒事了,你們都出去,我不想看見人……”
若放在一兩個月前,蘇煜就是死也不會接受下人這樣的折辱,他是堂堂閣老家的嫡公子,這些下賤胚子敢不經同意就碰他,通通都該拉出去杖斃。
他後來之所以迫不得已收斂自己的脾氣,只是因為他爹說的那番話,“不想起就不起,我兒要是願意一輩子趴在地上,為父絕不會多說半個字!”那一夜他就衣衫不整的癱坐在床頭,誰也沒有搭理他,任他醉任他鬧,無人掛心。
蘇煜一開始不懂,他爹怎麼能如此冷酷,半點不心疼他,可是後來從母親那裡他才知道,他癱坐了一夜,父親就在院外站了一夜,等到白天自己折騰夠了,父親還要趕去光祿寺任職。
蘇煜不是傻子,他以前只是太自負太驕傲,以致於被迷了眼,分不出好賴,經過這次事後,且不說他思想上有沒有提升,反正遇事知道該跟誰商量了。
蘇澤衡也不怕麻煩,日日陪著兒子折騰,等他消停下來稍微有點理智的時候,就把從長房手裡摳出來的暗衛給了他一部分,手把手教他權謀智鬥,可惜蘇煜對趙秉安的恨意太濃了,暗衛剛到手就迫不及待的對趙秉安下手了,結果當然是功敗垂成,敗了個乾淨。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啊,就是不聽勸。”
“爹?”扭過頭,接著有些吃力的轉過身子,蘇煜用雙臂支撐著身體,朝剛剛踏進屋裡的人影詢問著。
這種姿勢最是費力,蘇澤衡不忍兒子受累,順手就遞了一個軟枕放在蘇煜後背下。
“爹,兒子不肖,派去的精銳都折了……”足足二十多人,都是蘇家多年來精心培育的,一朝廢在趙秉安手裡,可以說是損失慘重了,至少在蘇煜眼裡是這樣的。
“你啊,還是太年輕,不經事兒……”
蘇澤衡一點也不在乎損了多少精銳,在他眼裡,暗衛這檔子事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陰詭小道,左右不了大局。當初把這波人交給兒子,只是想讓他多聽聽外面的事情,瞭解一些朝局的內幕,開啟他逐漸陰鬱的心門,然後慢慢培養他的大局觀。可不想這孩子的毛躁性子半分沒改,看來日後還得一點一點的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