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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必正面硬懟,蘇老二是個千年老狐狸不假,可他那位嫡親的大哥不是,那位表面籠著一層金紗,其實底下全是漏洞,紕漏一抓一大把。
趙秉安相信當年玉樓之事絕不是個例,按照蘇澤均貪財的程度,想必苦主多的很,一旦把這些事翻到明面上來,且不說那位公正無私的蘇閣老是否會大義滅親,但只嫡長一脈的失勢就能造成蘇府內部混亂,趙秉安就不信到時候蘇家剩下幾位爺對一位次輔留下來的政治資源會浩不動心,就算他們到時候想“兄友弟恭”,趙秉安也不會允許的。
伸手將還癱坐在地上的肖學理扶起來,輕聲安撫著,“肖世叔不必擔憂,家叔年初升任兩江布政使,權掌一方,世叔若不嫌棄,儘可以在江南擇一小鎮安居,必然平安喜樂,百歲無憂。”
肖家這情況擱在眼皮子底下藏起來才最安心,不怕他作妖。
都是在名利場上混的人,趙秉安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肖學理也聽明白了,肖家用自由換命,能保安全無虞,同時前程盡喪……
江南是什麼地方,禮教森嚴之地,肖家當初所犯之事若被人知曉,吐口唾沫都是輕的,更別提科舉了,再說就他幾個子侄的水平,恐怕到時候也只是自取其辱。
一陣強風掠過,肖學理顫巍巍的點了點頭,“一切皆聽公子安排,只是下官有個不情之請,萬望公子不要推託。”
肖家已經走向了末路,但眼前這侯府公子還是正冉冉升起的朝陽,臨了在他身上押一把,總好過一虧到底,說不定有生之年他還能看到肖家翻盤的機會。
第124章 蘇二教子
捏著這一紙奴契,趙秉安不知該用什麼眼神來打量地上跪著的那剛剛抽條的孩子。
瞧那小體板; 撐死不過是十一二歲; 雖然身上也穿著錦緞; 但明顯自信不足; 略有些畏縮,剛剛當著外人的面被親生父親一紙奴契結了前程,也只是震驚了不過半刻便垂頭認了命,現下雖然眼圈紅了個透徹,可除了一直給肖學理磕頭外卻半個字都沒有說。
“世叔何以至此,畢竟……是您親生的骨血。”
按理說,肖家主動在他身邊留個人質; 這很識趣; 可送子為奴; 縱然不過是個庶子,這也太過了。再說就底下這孩子軟趴趴的性格,也就能在內宅打轉,派到外面去; 壓根指望不上啊。
“公子萬勿見怪; 這孩子打小仁善,未見過大世面,不知道侍奉公子是多麼大的幸事,日後您便隨意驅使,他無敢不應的。”
對於趙秉安,肖學理當初最完美的設想是能與其聯姻; 只要他願意,肖氏女子盡挑。可後來他發現這位少年公子雖然年歲不大但閱歷不淺,一般套路對他根本不適用,這類人心裡最在乎的只有他們的王圖霸業,可肖家目前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人才,要不然他也不用這麼糟蹋自己的親兒子。
貶了奴籍,便生生世世是主家的人,由此一來,不難得到貴人的信任。而且明兒這孩子心思醇厚,樸實無華,只要在永安侯府呆久了不愁得不到重用。說的難聽一點,這孩子沒有腦子足夠聽話,當奴才最合適。
當然肖學理這麼做的最終目的還是想和永安侯府之間掛上牽扯,他膝下三子,兩嫡一庶,這個小的最不會忘本,將來有他在貴人身邊照應著,肖家復出的機會總比現在大得多。
這點小心思怎麼能瞞得過趙秉安,他倒是不在意在府中隨意挑個地方安置這孩子,只是以官家子為奴,說出去到底是驕狂了些,而且這孩子身後揹著肖家這麼個大累贅,不免讓他心裡膈應。
罷了,區區一個小子,若真不識趣也自有底下人會教他規矩,現在還是對付蘇家最重要。
再說了,田二那件事一直梗在他心頭,那個混賬居然敢瞞著他私自誘惑老六服散,真是膽大包天,別管他是不是主導,將來事發之時誰能說得清,簡直糊塗至極。
想到這,趙秉安平生難得無奈的嘆了口氣,縱他有萬般手段,到底對老六下不去手,一次一次,他覺得自己是在把老六往正路上領,可到如今,幾近兄弟反目,趙秉宰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邊城,總有一日,三房的隱患會徹底爆發,到時候父親母親該何去何從……
“主子,主子,肖家小少爺在朝你行禮呢。”沈林還從沒有見過趙秉安出神的模樣,打他在主子身邊伺候,這些年不管何時主子都端著一張風輕雲淡穩操勝券的臉,除了關於三房的家事,主子還真沒失態過一次,不過,沈林極有分寸,知道什麼時候該管住自己的好奇心,輕聲提醒過趙秉安之後他便默默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