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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包括政和帝,都不被那小畜生放在眼裡。
趙太師不認為睿智的外甥女會對這樣一個混小子青眼有加,充其量不過是憐憫作祟,他回眸瞥了一眼這冷清的鳳儀殿,決定重新考慮廢皇儲的安置,防微杜漸,這兩人最好不要再見面。
而重輝殿中那母子倆的是是非非,他也不願再幹涉,元澈沒有錯,只是落魄的帝王沒有慕艾的權利,他自己尚且朝不保夕,又何來的底氣能在群狼環飼下護住那個女人。
虎豹軍並不承認這位小皇子的出身,姚鼎誠為數不多的耐心早就被政和帝的堤防消磨光了。對於中宮被迫接手這個生母卑賤的帝長子,姚家人只覺得噁心與屈辱。
次日朝會,內閣上表,恭賀少帝弄璋之喜,隨後,政和帝正式下詔改立太子,廢皇儲更立廬陵王,圈禁宗人府,這使得歇斯底里準備玉石俱焚的孟太后霎時偃旗息鼓,乖乖退回了西宮。
事實上,滿朝文武對廬陵王的歸屬也是議論紛紛,本以為太師會藉機剷除了這個隱患,但如此輕拿輕放,可真讓人為幾位公子抱不平。
政和十年冬,禁軍精銳抵京,廬陵王披枷戴鎖,暫囚於上林苑。
與此同時,太師世子降服鵝湖書院,連下松州、太常、吳興三地的事蹟也從兩江傳入京都。虎父無犬子!誰能料到被太師折去羽翼的世子不過短短兩月便又東山再起。
就連顧椿,都為趙鳳舉的果斷而失聲。畢竟在沒收到次子家書之前,他對江南的境況可是憂心忡忡,如今,好歹兩江兵禍已消,剩下的事都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官場上最精妙的藝術便是妥協,世子雖年少,但就其所作所為而言,已得其中三昧。
盛元恪把江南逼到窮途末路,這時候趙鳳舉採取的懷柔政策無疑倍得人心,由始至終,世子的目的都是將江南士族收歸己用,而遭受重創的蘇南六道如今正處在歷史的岔路口,要麼屈膝趙氏父子,於兩江推行新政,要麼,自此退出官場,遠離權勢紛爭。
值此風雨飄搖之際,蘇州曉莊別苑又給趙氏兄弟送了一份大禮。
常阿慶餘道瞿氏族老瞿罔親入松州,投誠於世子,瞿家最不爭氣的瞿國樑都能在朝中高居吏部侍郎之位,這個古老家族的底蘊可想而知。瞿罔的投誠,是蘇燃與顧彥郴喜聞樂見的局面,畢竟世子身邊湖湘的分量太重,僅他們二人,是守不住江南這塊祖地的。
而且,就明面上看,蘇顧二人背後都缺乏家族的支撐,首輔與次輔在朝中的勢力他倆能看不能用,而瞿罔的倒向卻使局面有了逆轉。兩江士族最擅長的就是投機倒把,當他們撿回一條命之後,瞿罔的動作卻又給他們指明瞭另一條康莊大道。
太師執意推行新政,少帝幼儲註定都是傀儡,那若是新法大成之後呢,太師難不成會傻到還政於盛氏嗎?天下人可都清楚盛家那哥倆一個是病秧子另一個既瘋且殘,若不是宗室死絕了,皇位花落誰家且還兩說呢。
一百五十年前,兩江押對了一回,澤遺後世,受用至今,眼下,世子重兵在握,聲名在外,如何不值得他們再賭上一把,不看世子,就看太師如今在民間的威望,他們就覺得若趙氏反,至少有六成勝券。
怪不得,怪不得蘇、顧兩家都那麼湊巧,欽定的繼承人齊齊出走,現在看來,首輔與次輔兩位老大人怕是早就洞悉天機,故而一開始就給自家留了後路啊。
瞿罔也是這麼以為的,所以他對蘇顧兩位故友吃獨食恨到跳腳,你倆吃肉不吐骨肉,要不是他費盡心機撬開沈一鳴的嘴,連點湯水都沒得喝,這還是老戚,幾輩子的交情呢,簡直不能更過分。
有了人帶頭,投降就不再那麼難堪,為了在世子面前爭得一席之地,江南六道倖存的大小士族可是把看家的本事都使了出來,這就漸漸引起湖湘一派老人們的不滿。外人不清楚,他們可都知道太師對世子寄予怎樣的厚望,當初好不容易將世子從邵柏博那群宵小之徒中摘出來,怎麼才到江南兩個月就又與瞿罔這等老賊廝混到一處?!周瑞濤是個暴性子,他看著府衙中捉摸不透的世子,嘴邊的□□怎麼也壓不住。
世子不是太師,樸士淼絕不會放任周師弟胡來,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動作,不只是忌憚顧彥郴,還有臨行前馬師兄的暗示,太師大業將成,世子為繼,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湖湘雖於太師掌中整合,但實際上派系印記猶在,寒門與關北士族對世子早就虎視眈眈,不過礙於太師與湖湘之間的深厚情誼,誰也不敢挑露罷了。
未雨綢繆,湖湘若是一家獨大,那總有一日會重蹈江南覆轍,百花齊開,藏鋒若拙,識得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