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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總兵只當沒看見這個人,甭說見禮,連問聲好兒都沒有,這讓靳大元帥十分下不來臺。
此刻,蘇次輔插話岔開了董臻與趙太傅的對峙,把五軍都督府重建這件事提上日程,靳嘯隸不可謂不喜。
他的安排都是揣摸著皇帝的意思制定的,抽調地方精銳,再組一新編制,為皇帝近軍。
十三省總兵在下面越聽臉色越差,這姓靳的臉忒大,什麼好處都不給就想要人要軍備,他以為自己得了新帝的看重就能為所欲為了,啊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賤奴軍戶之後,竟真敢奢望統率天下兵馬,誰給他的膽子!
戴其鄞的臉色尤為不好,因地理所限,越靠近京師的轄區抽調的兵馬越多,靳嘯隸一開口就要他割讓六千精兵,五位大將,幾乎是剜去了自己三分之一的勢力,若非浙江與山東抽丁的人數更多,他都要懷疑朝廷是否發覺了什麼。
損人利己,這四個字在朝堂上屢見不鮮,但像靳嘯隸這般厚顏無恥的絕不僅有。十三省總兵默不作聲,對這所謂安排無不嗤之以鼻。
尷尬的氣氛重新在朝堂上瀰漫,內閣裡幾位閣老交首低語,百官們一時也都拿不準主意。
戶部兩位侍郎捏著指頭在那算了老半天,越算眉頭越緊,最後只能面色難看的向內閣呈報,如果按照靳元帥的奏疏所言,京城內駐紮的兵馬將接近二十餘萬,國庫在京畿駐軍的支出上要翻上兩倍多,可是眼下國庫除了獻給宮中的貢銀已經沒有多餘的銀錢了。
戴其鄞與其他十二位總兵在聽到這番話後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這姓靳的以為自己傍上了大腿,孰知那位自己都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桂西軍團在娘子關外可以稱王稱霸,可一入了京,那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靳嘯隸投誠了泰平帝又開罪了師芎、郭涔,如今除了一條道走到黑,他還能怎麼做……
故而不管朝上眾大臣如何竊竊私語,靳嘯隸都以唾面自乾的精神堅持著,只是他捏著笏板的手已經攢滿了汗,他不敢回頭,怕身後那十三頭豺狼將自己撕碎,可往上看,除了內閣裡那些老狐狸便是年幼無知的太子與其身旁的,趙太傅!
好半天功夫,靳嘯隸才發現這個唯一能在前朝給自己說話的人,想當初他們可是關係親密的盟友啊,縱使如今,太傅轉變了立場,但好歹也會記得當初上門拉攏時的一番情分吧。
靳嘯隸目光灼灼,大家又不是瞎子,腦子裡過兩個來回便琢磨清楚了,這是想跟太傅求援呢,可趙太傅會搭理他嗎?
且不說趙秉安何等表情,單是內閣,被靳嘯隸當著面與“冤家”眉來眼去,那臉色能好看也就奇了。
蘇次輔臉色轉淡,只說五軍都督府一事要再思慮,其實也就是扣住了的意思,顧閣老更是直接,鬍子翹老高,指著靳嘯隸指桑罵槐,那話鋒句句指向趙太傅。
趙秉安當然“不甘示弱”,擼著袖子就下場開掐,三人就軍方這事又吵上了。
說著說著,不知誰先提起調地方總兵入職都督府,協同靳嘯隸同掌天下駐軍。這下十三省總兵全都坐不住了。
想想看,若是五軍都督府名副其實,由五位都督分別坐鎮,那豈不是另一座內閣,況且方才靳嘯隸可是說聖意詔許地方勢力進京的,也就是說他們可以把多年打拼的基業一同遷來,不愁成了空架子任人魚肉。
武勳的眼神前無僅有的火熱,不管這話出自哪位之口,都不能讓他出爾反爾!
顧椿若非腿瘸了,他現在就跳過去踹死趙秉安,小兔崽子,忒是陰毒!
靳嘯隸也傻了眼,他是想擴充實力而不是分權吶!
趙秉安右手露出袖口隱隱往下壓,示意他稍安勿躁。太傅這邊剛把內閣裡諸位老大人氣得半死,突然一轉臉跟河南總兵戴其鄞聊起了河南總督的繼任人選,太傅的眼角一句話往董侍郎那邊掃三回,其中意指怕是朝臣們都明白。
董臻適時變了臉色,望著此二人,恨得咬牙切齒。
其餘總兵無不豔羨,這戴其鄞真是人在家中坐,富貴從天降,以內閣對軍方的提防,五軍都督府應該是他們最後、僅有的一次機會,現在戴其鄞只要點點頭就能毫不費力的拿下一個名額,這是何等的運氣啊。
戴其鄞也激動,可他想想自家崽子在河南捅下的簍子又不敢答應,那件事哪怕是走漏了丁點風聲都夠抄家滅族得了!
可轉頭再想想,這都好幾個月過去了,河南那邊不還是風平浪靜好得很嗎,淳化都淹了,剩餘那些流民也被關在淮揚行營裡,能修完河渠至少還要兩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