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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看不見。”
“那能怪咱家嗎,那前頭幾年天災人禍的,戶部那幫老不修……老大人天天哭窮,就拿捏著咱們聖上心軟仁善,臉皮比宮城還厚,手快摸到內努箱籠底了,宮裡十多萬張嘴呢,不吃不喝啊?底下奴才們吃點苦受點累,那也是應當應份的,誰讓咱命賤呢,爹媽不要天地不收的,可也不能那樣苦著主子爺啊,連在太液池邊修個亭子都得小心翼翼,先帝那時候一艘艘的造畫舫也沒見他們吱過一聲啊,欺人太甚!”
先帝敗家確實是一把好手,不過誰讓那時候國朝底子厚實呢,幾代英主嘔心瀝血理出來的錦繡河山,也不過是一二十年的功夫就被先帝拆的七零八落,不怪陛下登基以來縮手縮腳,不敢動彈。
“話是這麼說,可公公您也太不謹慎了,怎麼能跟蘇南這群人牽扯上呢,官場上的人就像那吸血的螞蝗,一黏上就拔不出來,您就是把國庫都搬過來也不見得能滿足他們的胃口,到最後這個窟窿只能越填越大,就像現在,朝中人想當睜眼瞎都做不到。”
這話說到谷一用心坎裡了,他當時確實是想撇開那群王八蛋單幹,可田文鏡老在他耳邊叨咕,說是把大傢伙都拉下水才更安全,有汪明全他們幾個在外面打馬虎眼,誰也不會把織造局和稅銀這節聯絡起來,那宮裡的面子上不就好看了嗎。現在想想,田文鏡那個龜兒子估計一開始的時候就在給他挖坑,一步步都算計好了,等著他掉進陷阱裡呢。
三年前義父就來信讓蘇州這邊適可而止,那幾個人也跟他保證的好好的,可轉頭就變本加厲的撈,他說過一次兩次全當耳旁風,現在可倒好,真到了出事的時候還要連累他們織造局背鍋,谷一用每回想起這件事就氣得心肝直疼。
“誰說不是呢,咱家早就跟他們說過要收斂要收斂,可沒人……,你小子詐我!”谷一用猛然醒過神來,想不到一時不防,竟著了這小子的套,急速起身四望,確定沒有其他人隱在暗處筆錄才算是稍鬆了一口氣,不過心裡對趙秉安的警惕又提升了一個等級,這小子油奸嘴滑,極善蠱惑人心,接下來他可得小心應付,把住自己的嘴。
“明誠只是想和公公開誠佈公的聊一聊,怎會行誘供之事,您也太多慮了,剛才咱們說到哪了,對了,您說織造局早就停了對蘇州稅銀的動作,可不對啊,明誠剛在家兄那裡瞧了下去年蘇州下半年的稅收,跟年終押送進京的可相差無幾,蘇州的老百姓總不會就指著下半年過活,上半年那麼長時間躺塌上數銀子吧?”
谷一用嘴一抽,感覺這話真沒法接,織造局這兩年是沒有從地方賦稅裡抽銀子,可要說他手底下乾乾淨淨一點沒貪那也是不可能。再說,汪明全他們幾個背後搗鼓些什麼,他也是略知一二,不過事涉皇家,他只能裝聾作啞明哲保身。這會兒被這趙家小子問到心虛處,他就不自覺的提高語調,彷彿這樣他的底氣就更足了些。
“這個咱家怎麼知道,咱家又不管賦稅,這可是地方衙門的事,你找馬關成他們去。”
“公公別急啊,咱這是閒聊,又沒有外人,您就跟對我說句實話,誠王到底借您的手撈了多少銀子,三百萬兩?還是五百萬兩?”
趙秉安在京城的時候就能推測出一個大概,到了蘇州,看過賬簿之後,心裡更是清楚,誠王至少在蘇州抽了一百八十萬兩,加上蘇南官場的層層貪墨,蘇州實際的賬面上至少虧損了三百二十萬兩。
此時他爆出這兩個數字純粹就是想試探一下谷一用,看他到底知道多少,如果他面不改色,那就說明後續三年蘇南官場的事少不了織造局的牽扯,那先前趙秉安為谷一用預備的策略就完全不能用了,在趙秉安的計劃裡,谷一用最好是個無辜者,被誠王脅迫的悲情角色,可要是他手腳實在不乾淨,那為了萬全,就得另外物色一人選。
“三百萬兩!你以為蘇州有金山銀礦呢!小公子你莫不是以為咱家身處內苑對外面民情知之甚少就隨意誆騙咱家,蘇州城攏共這麼大點地方,每年上供就那個數目,怎麼可能抽出那麼多銀子,咱家前頭那幾年,東拼西湊,拆瓦賣牆的,每年撐死也就不過五十萬兩。”
“人可以說謊,賬本可不會,公公要是不相信,明誠立刻著人給您送來,就當著您的面看看小子說話是否偏駁,不說別的,就光那些大人們最近三年就至少撈了一百多萬兩,這可都是記在織造局名下的。”
“憑什麼,他們撈銀子幹咱織造局什麼事,他們每年給的那點銀子還不夠咱家整修的呢。”
入甕了!
“可這稅銀流通確實走得是織造局的名目,等將來都察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