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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情——”
裴熙點了點頭,正色道:“沒錯,這正是我最佩服聖人,佩服大郎君的一點。”
“身在那個至高的位置,不,甚至不用在那裡,只消在名利場中,諸般感情就能被貪婪和利益所扭曲,變得什麼都不是。”
“久而久之,人們習慣了用利益來衡量一切,面對真情,反倒棄若敝履。”
“旁的君主不再立後,可能是為了朝堂,可能是為了政局,甚至可能是為了自己,但……”裴熙笑了笑,毅然道,“聖人不立後,只是想百年之後,能與穆皇后安安靜靜地待在一起。”
生的時候,沒辦法比翼雙飛,死的時候,終於能永世相依。
秦琬沒辦法理解這樣深刻的感情,哪怕她知道聖人和穆皇后之間有著很多的不得已,可作為受害者,她沉默許久,才無奈地說了一句:“可是,阿耶……”
“人生在世,總有許多選擇,我們無可奈何。”裴熙雙手按著秦琬的肩膀,十分認真地告誡她,“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光明前途,這些東西固然重要,卻不能本末倒置,捨棄掉自己的理智、道德、良心還有……感情。”
說到這裡,他站了起來,又一次走到門口,凝望無雲蒼穹“唯有如此,才無愧一生。”
秦琬將裴熙的話記在心裡,想了想,才問:“聽你這麼一說,我知曉阿耶處境極為兇險,可靈寶派,度人經……”
“是一招好棋。”
秦琬眨了眨眼睛,很老實地說:“我不懂。”
裴熙也對她眨眨眼睛,態度誠懇,表情卻壞得不得了:“我知道,但不告訴你,你不妨慢慢去想,慢慢去看?”
秦琬“哦”了一聲,又問:“為何你說,不出三年,我們就能回去呢?”
見自己繞了一大串,她還惦記著這個問題,裴熙心中叫好,神色也飛揚起來:“因為你在長安,有個表哥。”
知道裴熙說得是沈淮,秦琬剛想說若非這傢伙的信,阿孃也不會再一次動胎氣,忽然想到一樁事,不由睜大眼睛:“你說,你派去洛陽的人失蹤了,那伯清……表哥,他派來的人,能回得去麼?”
“準確地說,應該是——”裴熙望著秦琬,意味深長,“他派來的人,究竟能不能過得來。”
每隔兩到三月,沈淮就會派人趕赴彭澤,送來一定的錢財和生活必需品,尤其是藥材,沈曼則將自己寫好的信交給前來的管事。唯有如此,才能確保信件準確無誤地帶往長安。這一舉動持續了整整七年,早就成了雙方都習慣,甚至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路途遙遠,天氣不定,加之路上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故沈曼和沈淮的通訊,並非到一封再回一封,而是算著時間差不多就命人送。正因為如此,才會出現兩封信錯過,沈淮不知沈曼有孕,將於氏挪用沈曼首飾一事在信中告知的情況。
儘管如此,但再怎麼晚歸,也有個限度。
想到這裡,秦琬不由興奮起來。
阿耶遇刺之事,裴熙雖上了奏摺,卻被長安的權貴壓下,但那又如何?沈淮還在長安,他保持著和彭澤這邊的聯絡,想讓他不知道這件事,就只有殺掉他的僕人。
僕人三五個月不歸,沈淮豈會坐得住?難怪裴使君說,不出三年,他們必能回去。哪怕太子九叔不造反,她還有個表兄在長安,不至於被那些人拿捏得喘不過氣來。
短暫的興奮過後,見裴熙言笑晏晏地望著自己,秦琬心中一突,將事情前前後後想了許多遍,才有些掙扎地問:“伯清表兄……見得到聖人麼?”
見秦琬每次問問題都能問到點子上,裴熙讚許地點了點頭,有些遺憾地說:“無沈娘子的王妃身份撐腰,譙縣公府已沒落至三流勳貴,哪怕是大朝會,也就是佔個位置罷了。後宮無太后亦無皇后,命婦朝參,也玩不了多少手段。”
秦琬知曉,這事,裴熙沒說全。
沈淮若真想告知聖人,誰攔得住?但他有妻有子,有兒有女,若有人許以錦繡前程,他真願意為代王不顧一切麼?所以……秦琬看著裴熙。
裴熙笑了笑,說:“我有辦法。”
第三十七章 作假
秦琬坐在鋪設簡單的馬車上,聽著車軲轆單調的聲音,想到裴熙的囑託,忍不住攥緊了衣角。
裴使君說,遇到危難的時候,可以找人幫忙,卻絕對不要將希望寄託在任何人的身上。他還說,倘若真要尋人求助,也最好不要尋沈淮。倒不是質疑沈淮的人品,只是……對沈淮來說,無論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