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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都睡不好。
秦琬覺得他涼薄,他亦恨秦琬無情。
晏臨歌是什麼東西?父不祥,母娼妓,在教坊長大,如果不是好運攀上了楚王,就是塵埃都不如的存在。
世祖皇帝納個清白的侯妾為妃,尚要被人說三道四,何況晏臨歌如此出身,與蘇彧相比,提鞋都不配!
可秦琬偏偏就舍了他那個出身名門,令萬千少女心折的父親,偏要與這樣一個男人好,對蘇沃來說,何止奇恥大辱能形容?
蘇沃的心思,秦琬一清二楚。
他看不起秦昭,因為秦昭的父族不顯;他看不起楊繁,因為楊繁連庶子都不算,頂多是個奸生子;就連秦晗,他也看不起,因為秦晗是女兒家。
既自負出身,又自負能力,為了至高的權柄不擇手段,不吝將所有人,包括骨肉至親踩在腳下,這就是蘇沃。
這樣的梟雄之姿,放到太平盛世,如何令人喜歡得起來?
秦琬一直是這樣想的,但現在,她有了更好的主意!
“窮兇極惡的突厥一直在對大夏虎視眈眈,阿史那思摩更是群狼之王。”秦琬淡淡道,“你的才智,不應當用在鬩牆之上!”
“去西邊,做出一番業績,讓我看一看,你的能力!”
明明是盼都盼不來的好事,可當秦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沃竟有一瞬的懷疑。
他太瞭解秦琬對他的百般壓制了,既是如此,為什麼又要放他去西域?難道秦琬不清楚,以蘇銳在西域的聲望,他這個嫡孫去了,很容易將人收在手裡?莫非西域出了什麼問題?要讓他擔責任?好名正言順把他幹掉?
西域……
安西大都護酈深是秦琬一手提拔的,北庭大都護趙肅更是秦琬嫡系中的嫡系,這兩個人估計是爭取不到了,至於葉陵……葉陵雖是他祖父的弟子,勉強能算半個叔父,卻對蘇家一直有偏見……
秦琬見蘇沃神情,就知他多想了,卻也不解釋,只是在心中輕輕嘆了一聲,令他退下,才對隱在一旁的陳玄和常青說:“派人跟著他,如果他暗中與阿史那思摩有所勾連,就地格殺,不用向朕請示!”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神色和平靜,與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但她親近的人都知道,這是秦琬已經下定了決心的意思。
陳玄和常青知道這則命令是絕密中的絕密,不可以有半分洩露,更不能令任何人察覺,否則秦琬也不會同時囑咐他們兩人,神色一肅,不敢多言。
秦琬獨坐書房,沉默許久,才問左右:“旭之來了麼?”
左右為難,不敢回答,這時,剛巧有人回稟:“裴相求見。”
裴熙並不是為了蘇沃的事情來的,他之所以來這一趟,只是覺得很奇怪——秦琬為什麼會忽然改變想法,而且會有這麼大的變動?
分封制已經消弭了幾百年,重啟分封會造成多大的動盪,秦琬豈能不知?
秦琬雖然只是將一兒一女派去了東北和西北,裴熙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想法。
試探。
沒錯,試探。
倘若蘇沃、秦晗沒有這個本事,又或者不願長久呆在那兒,自然萬事皆休。可要是他們願意,秦琬並不介意保留高句麗王號的同時,在一旁封個韓國,立秦晗做韓王。
放到西域,也是一樣。如果蘇沃有本事對付阿史那思摩,為大夏開疆拓土,將河西走廊甚至更遠的地方收回大夏,秦琬也不吝於一個一個王位甚至王國。
但這些策略,都是與本朝立國之本相違背的。
廢分封,立都護,乃是本朝基於前朝刺史制度上的又一次改良。宗室諸王,雖有封邑,卻只有收稅的權力,政事和軍事大權都是歸朝廷管的。
歸根到底,無非是為了適應土地、財稅制度,以及加強中央集權的需要。
但凡是個皇帝,忙著中央集權都來不及,怎麼會想到去分封?而且看秦琬的樣子,這還不是一般的分封,很可能是仿照漢朝,甚至商周的分封制。
前朝皇帝徐然對分封深惡痛絕,棄之不用。嚐到了養廢宗室的好處,再看看周衰微之後,被諸侯所代,漢代諸侯造反的種種例子,本朝自然不會重蹈覆轍。
再說了,秦琬若要開這個分封的頭,她的兄弟怎麼辦?堂兄弟又怎麼辦?難道只封皇帝的兒女,不封其他人?
自古以來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樣怎麼能行?
作者有話要說:堅持穩定更新的第二天!
第四百八十四章 民族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