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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功勞,其餘的麼,一問三不知。
他們既不清楚高句麗是能與大夏競爭東亞霸主的強國,也不知道高句麗的漢江平原兩岸土地肥沃,適宜耕種。他們只知道那鬼地方冰天雪地,不到寒冬臘月,河流就能結冰,這要那些********覺得長安、洛陽以外都是窮鄉僻壤的人怎麼接受?
除此之外,還有安全問題。
東北可是前朝皇室的龍興之地,北地豪強,從來不只是說說而已。哪怕是本朝皇室,對這些豪強也是看重的。雖說少不了拉攏、分化等手段,但朝廷對眾多勢力的態度上,這些北地豪強豈是江南之地,又或是中原之地的世家可以比擬的?
後者再怎麼強勢,好歹也講道理,哪怕惹出禍事,總能想辦法擺平。但燕趙本就多慷慨悲歌之士,尤其是燕地,民風異常剽悍。別說惹了豪強,你今天打死一個平民百姓,說不定明天人家的兄弟就找上門,紅刀子進白刀子出了。
又冷、又窮、又危險,還有那麼多異族,打理得好未必記功,打理得不好肯定有過……
他們是想不開了才會去那裡,好好在長安當個紈絝,蒙蔭謀個閒職,或者憑家族關係當個魚米之鄉的小官,哪個不好過去北邊?
只可惜,皇帝鐵了心,誰都沒辦法講道理。
勳貴重臣們本來指望著宰相們攔下這個荒謬的決定,誰知衛相第一個呼應,還把嫡長子塞進了隊伍的名單裡,免不得給自己清白的名聲多了一層汙點。
後宅也順理成章八卦起了衛相前後二妻的關係,溫氏急得上火也沒有半點辦法,只能平白擔了這個惡名。
由於萬年公主領了個校尉一職,大概是聖人一盤算,覺得金枝玉葉身旁全是大男人不行,又特意下詔,徵女學學生為公主扈從,一道前往北方就職。
嬌滴滴的小娘子們聽了,嚇得渾身冷汗,紛紛告病。
她們擅長得是宅鬥,宮鬥,講規矩,懂禮教,怎樣維護和敗壞名節,如何管家。她們真正要做得是如何討好丈夫、婆婆、小姑子小叔子,整治妾室,敲打下人,而不是去治理地方。
哪怕女學天文地理,騎射數術無一不教,在絕大多數貴女出身的女學學生看來,也只是討好聖人,給自己增加一層光環的工具,僅此而已。
萬年公主是聖人獨女,不愁嫁,瀟灑肆意些沒什麼。她們若是跟去了,名節還要不要,一家子姐妹的名聲怎麼辦?
正因為如此,這則命令,幾乎沒有豪門出生的女學學生響應,跟著去都是那些小家出身,急著上進的,就這樣還沒幾個人報名。
至於勳貴之家,更不用說,貢獻出來得都是庶子,或者二房、三房的兒子。湊個熱鬧,討好皇帝罷了。真正的長房嫡脈才不幹這種事,像衛拓這樣把嫡長子打發出去,更是絕無僅有,獨此一家。
對於秦琬突如其來的命令,蘇沃就如被人揍了一頓一般,滿腦子不解。
他不明白,秦琬把秦晗打發到北邊去幹什麼?新任的瀚海大都護不就是衛國公蕭譽麼?秦晗堂堂公主,跑到瀚海去當個校尉,還與蕭霆朝夕相處……不是肉包子打狗,也相差不了多少吧?
不等他想明白,秦琬就召見了他。
秦琬看著蘇沃,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蘇沃身材頎長勻稱,面容溫潤俊朗,堪稱芝蘭玉樹,允文允武。秦琬也知道,蘇沃文則出口成章,武亦勤修不輟。
這樣的青年,本該很得父母鐘愛才是。但秦琬怎麼也忘不了蘇沃本性的自私涼薄,對自己的百般不滿,更何況,蘇沃眼角眉梢處處透著蘇彧的影子。
她沒辦法反抗的,貌合神離的婚姻;同床異夢,話不投機的夫君;言笑晏晏,實則暗藏殺機的家庭……
厭惡的地方,憎惡的人。
秦琬自詡英明,時至今日才發現,她犯了與蘇銳同樣的錯誤。
蘇銳平生最後悔之事,莫過於愛子心切,憂西南瘴氣與溼熱。明明有親生的四個兒子,卻一個都沒帶在身邊,悉心教導。
看葉陵就能明白,倘若蘇家四子,能有一個跟在蘇銳身邊,刑國公府也不會是今日的樣子。
秦琬收回思緒,也不多做解釋,只道:“朕會命你為徵西校尉,前往安西都護府,於酈深帳下聽令。”
蘇沃聞言,如遭雷擊。
他心裡很清楚,秦琬根本不會將他外放——以他之才幹,一旦放到外頭,便如龍翔九天,再也無人可以管束。他日不管是萬年公主還是臨川郡王登基,都會將他視作心腹大患,愁得飯也吃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