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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花眠推門而入的聲音,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回來了”,花眠正賭氣,沒理他,反而習慣性地瞥了眼劍架,然後轉過頭正準備走開,想想好像哪裡不對,又轉過頭認真看了一眼。
這一眼整個人都有點懵逼,因為她發現那原本應該在鑄劍閣等著重造修復的劍鞘,又好端端地擺回了劍架上——
劍鞘上,那道裂口異常猙獰。
“……你不是把無歸劍劍鞘拿到鑄劍閣了?”花眠下意識問。
“你怎麼知道?”玄極頭也不抬地反問。
花眠心裡咯噔一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想了想抿唇:“我聽下人說的,你一回來急匆匆就把它扔到鑄劍閣了……嗯,好大一條裂口啊,怎麼弄的?”
本就心情不好,這會兒還要跟他演戲……花眠假裝好奇指尖蹭過劍鞘上方的裂處,同時感覺自己背部的傷口似乎也被人撫摸過一樣:自己摸自己,這感覺真的奇怪,且彆扭得很。
花眠縮回手,轉過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男人已經停下看摺子,這會兒正穩穩坐在椅子上,雙眼含笑看著自己——
看得人心中火起:“你笑什麼?”
“沒有。”
“心情那麼好?”
“不。”
“劍鞘壞了你心情那麼好?是想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沒這麼想過。”
“那你怎麼不拿去修?”
“原本是拿去了的,”玄極索性將手中那打從花眠踏入門中那一刻便翻開了,此時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的摺子扔到了一邊,“但是想了下,重鑄劍鞘固然是好,但是要入熔爐,上鐵錘,高溫燒製重新熔鍊……誰知道對劍鞘到底是好還是壞呢,萬一劍鞘本身不同意怎麼辦?”
…………………………劍鞘本身是不同意。
花眠古怪地看了玄極一眼:“你說得好像劍鞘本身能說話似的。”
玄極笑了笑,沒再說話。
……
晚上睡覺,兩人還是同榻而眠。
但是花眠卻破天荒地沒有賴在玄極懷裡撒嬌打滾——
首先是沒心情;
其次是背真的很疼,這一撒嬌打滾未免磨槍走火,到時候男人手一摸她的背摸到傷口,那什麼都完了。
所以花眠到睡了身上都穿得整整齊齊,一上床就捲過被子,背對著玄極面對牆,閉上眼假裝自己睡著了……過了一會兒感覺身後男人也跟著翻身上了床,掀了下外側那床被子,“嘎吱”一聲床響,便也躺了下來。
花眠沒說話。
玄極向來也不是主動找話題的那個。
花眠背對著他,一片安靜之中,突然覺得一切都顯得很沒意思——從汐族回來之後,他好像一直在跟她打啞謎,在汐族發聲了這麼大的事兒也沒想過跟她說一說,只要她不率先開口,他就永遠不會主動跟她彙報一下……
而這時候背上的傷口又疼又癢,穿著整齊的衣服睡覺的下場就是,她覺得很不舒服。
……他睡了嗎?
……他睡了吧。
……心真大。
……世界上哪有情商這麼低的人。
花眠垂下眼,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氣,然後就背對著身後的男人自顧自地開始無聲流眼淚……一點聲音都沒有卻哭得很兇,滿心的委屈無處釋放,恨完玄極恨無歸那樣狠心讓她洗了所有人的記憶,最後又轉回來恨汐族,養的畜生牙那麼利,一口咬了她半條命。
花眠默默淚流成河。
正哭得爽。
突然身後伸出一隻大手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身子拌了回去,花眠愣了下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這麼淚眼朦朧地對視上男人那雙黑色的眼……她心裡“轟”地電閃雷鳴了下,整個人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自己在哭什麼!
萬分煩惱之間,卻感覺到男人嘆了口氣,抬起手給她擦擦臉上的眼淚,那粗糙的手指腹颳得她臉生疼:“傷口疼了?”
花眠楞楞地看著他,心想你他娘在說啥?
下一秒,便被架著胳膊,整個人挪到了他的胸膛上,與此同時男人動手脫她的外袍,花眠反應了下伸手壓住他的手不讓脫,但是她的力氣哪裡有玄極大,輕易拍開她形成阻礙的爪子,便將她的外袍剝了……
“原本是想把劍鞘拿去鑄劍閣的,後來想了下,既然劍鞘出現裂痕和你身上的傷對應,那鑄劍師的鐵錘砸在劍鞘身上,你也有相同的感覺該